陶渊明般得随性自在,李白般得潇洒飘逸。他们各自所追求的精彩不同,但相同的事他们首先将自己看成一个人,让自己的尊严无价,才赢得了万世景仰。
体育教会了孩子们如何去赢的同时,也教会了孩子们如何体面且有尊严地输。
在这个成功学泛滥的时代,我们为了某种期待往往不择手段,却忘了我们是为了尊严而拼,到最后却为了赢而丢弃尊严。伍子胥乞食吹萧于吴,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当时极为难堪,但有朝一日终得志,意气风发,尊严于是尽显。匹夫求一时之痛快,免冠徒跌,以头抱地,其尊严又何在?
喜欢谈论痛苦的往往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而饱尝人间苦难的老年贝多芬却唱起了欢乐颂。弗兰克说:“以尊严的方式承受苦难是项实实在在的内在成就,因为它证明了人在任何时候都有拥有不可剥夺的精神自由。”如果你跟村夫交谈不离谦卑之态,与王侯散谈不露谄媚之颜,孩子,你就会在低眉与抬头之间,感受到个人的尊严和伟大。
徐和谨老先生大半生不显山不露水,与时间赛跑,花了九年时间译完《追忆似水年华》
我们在做一件相仿的事,有许多事和话不用说,心灵上有共通之处。人的生命不完全是由长度衡量的,他耐得住寂寞,执着自己的信念,完成了自己的生命质量。
汉娜 阿伦特在自己恩师海德格尔不光彩地投靠纳粹吼在自己的哲学领域熠熠生辉。离开了胡兰成的张爱玲迅速凋谢了,而离了海德格尔的阿伦特却迸发出研究热情,像一位战士,在思想的疆场上划定了属于自己的疆域。加缪追寻着垒山上不值得幸福,徽因在心中修篱种菊粥煮安宁,三毛愿有爱人相伴共看撒哈拉沙漠的日出日落,雷杜徳用一生与玫瑰恋爱,任凭法国政局动荡也只管画自己的玫瑰。
这些人在举世浑浊中独自清纯,在缤纷花瓣过时依旧弹衣故清辉,即使在乱世纷坛时,依旧与微暖菩提相伴,有了质朴的信仰,已是至美,便无需红尘点缀。
“牧童吹着短笛,羊群溢出青草地。”北岛如此叙说信仰。“我们已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为什么出发。”
由于利于浪潮的冲击和大众传媒的无脑娱乐的腐蚀,使我们终于变成了“身体强壮、东张西望、钱包鼓鼓、六神无主”的中国人。明代徐阶葆有“为国为民,力挽狂澜”,林清玄葆有“没有谁能保证我的一生”,尼采葆有“带着热爱往孤独去吧。”
泰戈尔执笔题素扇:“主啊,人们大吵大闹地经过我的窗台,请让我只听见新的歌唱。”,心里自有一派清静,又何惧尘世间火树银花灯盏船行。川端康成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梭罗在瓦尔登湖垂钓,王尔德在阴沟中仰望星空,仓央嘉措白鹿踏雪的淡然,汪曾祺的花花瓶瓶罐罐,莎翁的飞鸽与海涛的相遇。
他们如清露晨流,新桐初引,他们高举坚持,因而得世之清风,等一枚明月洗尘,等一战清茶,等一朵莲开,志矢不渝。
纵死,他之灵魂也早已在对美的偏执中无尽升华,只为他这一辈子的疯魔而绚烂。
By 土管二班 周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