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天空一片晴朗,都市格外多彩。在这个熙来攘往的大城市里,我就显得藐小了。如无垠大海中的一叶方舟,只是偌大海洋中的其中之一,不惹人注目。
我和朋友在车马骈阗的都市人行直道上行走,街上并列的两行青树高大笔直,不外乎成为了嘈杂马路道上的一方景色,让人赏心悦目。
朋友一点,一点,慢慢地,在一棵树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绿叶丛中,仔细地观察着,脑子里仿佛思索些什么。我正要发问他为何在这棵无关紧要的树下停留,话还未出,他就连忙做了个“嘘――”的姿势,示意我不要出声,就像照顾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仿着他的样儿,睁大眼睛,看向头上的绿叶丛中,想要一窥究竟。整棵树枝繁叶茂,树干健壮粗大,叶子绿意盎然,拥有勃勃生机,但我却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喏!”朋友悄悄地向我示意,抬手指向我头顶上的一个方位让我看。
我点头回意,随即把目光聚焦在那里,发现在我的正上方一个鸟巢坐落于枝头,我靠近想要观察得细切些。发现温暖的鸟巢中住着些褪尽奶气的小鸟,令人出奇的是,这些已到本该飞翔蓝天年纪的鸟儿,却屈缩在这矮小的鸟巢内,叽叽喳喳地闹腾个不停,焦急地等待着觅食归来的母亲,像还未长大的雏鸟一般。
“注意它们的翅膀。”朋友低声告诉我。
我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他们的翅膀部位,一眼望去还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倘若细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鸟儿相比于正常的小鸟,翅膀小了许多,灰色的羽毛也是稀疏不齐,有的甚至还略带血色,看起来颇叫人寒颤。
是谁残忍地伤害了它们吗?
注视些许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其中的一只小鸟把自己尖锐的小嘴啄向自己那即将成型的羽毛,最后乃至羽毛与翅膀相接的血肉,我清晰地看见几滴朱红的鲜血从小鸟身上滴落,虽是几滴,但却异常刺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排山倒海,仍是难以平息。怎让人想象得到是它们自己啄断了翱翔蓝天的翅膀,瞧它们欣悦的眼神,还竟无一丝的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反是欢悦的歌鸣。
母鸟回巢了,嘴里衔着食物,满载而归。巢中的鸟儿看着归来的母亲,欢快地叫喊着,眼神里充满了热切的期盼。母鸟把口中的食物,嘴对着嘴,缓慢地依次传递给小鸟们,让小鸟有足够的时间咀嚼。看着嚼着食物,冁然而笑的小鸟些,母鸟欣慰地笑了,但不知为何,眼神中却是有几分复杂神色掺杂其中。是失望?是伤心?还是期望?待不及我多想,这一丝神色又转瞬即逝了,脸神又是那般的和蔼可亲,小鸟们依旧咀嚼着嘴中的香美食物,并无丝毫察觉。
“走吧。”朋友悄悄地告诉我。
走在人行道上,车水马龙,人喊马嘶。偌大的繁华都市中,谁又知在那条街,那棵树,那个巢,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之事。
“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带着疑虑,开口询问。
“我也不大明白。”朋友答道。
“难道那些鸟儿啄断自己的翅膀,仅仅是为了不劳而获地从母亲口中索取食物吗?”
“或许是这样吧。”
“就为了区区食物,放弃飞翔?”我的确是难以相信,却又亲眼所见,在我看来,这一买卖太不值当,它们的行为太过于愚蠢。
“应该是还没长大,不太懂事吧。”
“但愿它们别懂事得太迟。”想着那些已到成熟年纪的鸟儿,还保留着一颗孩童的心,不禁使我这样感叹到。
到了。
这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铁架搭起的舞台,周身铺满了红毯,舞台顶上挂着几个聚光灯,光束交集在舞台中间,明亮而引人瞩目,舞台周围坐着密密麻麻的观众,与所有人无异,我们都是这个城市中不惹人注目的一员。
站在舞台中央,我手里捧着我花费数年,呕心沥血创作而出的作品,向周围的所有人,传播着属于我的正能量。
这一刻,我就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