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对,总相信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好的。
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了、长大了才真正的懂了。
自己和女朋友在宜昌一起待了两年,也差不多到了该见父母的时候,所以在一月下旬,我的父母就专程坐车来到了宜昌,和我亲爱的一起吃了一顿饭。
但谁能想到的是,当我们一起从武汉转车回老家的时候,正巧赶上了疫情。
虽然我们几个人当时都没有任何的相关症状,体温各方面也都正常,但还是在回来之后的第一时间里,积极配合我们当地的医生,在家里进行自我隔离。
但是还没到自我隔离的第三天,在家族群里就收到了关于我们各种各样的谣言。
“你们不是被连夜送到ICU了吗?”
“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住院是不是要花很多钱,我家里没有闲钱可以拿”
“小胡才二十出头,怎么就..”
....
当这些消息一条条地从我们的家族群里不停闪来闪去的时候,我们压根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在群里发了一顿脾气不到五分钟,就收到了市里防疫小组打来的电话,说我“暴力抗隔”;每个人都在发消息证明自己还好好的活着,换来的却是我们为什么跑出医院不接受治疗的质疑。
我到现在还记得挂在我爸妈脸上那无可奈何的眼神。
而第一个主动散发传播这些谣言的,还是一位从小就和我玩得非常亲密的表哥。
他日子从小就过都清苦,自己的父亲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我的爸妈就对他和他的妈妈都非常照顾。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这些年来他们家的吃喝住,我们也的确关照了不少。
所以当我知道是他在各个群里开始造谣的时候,就直接在微信上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
你这武汉回来的不要和我们说话,也不要联系我们。
当我尝试着和他发起语音通话的时候,微信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在上个月底的时候,老家这边马路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周围的很多商铺也跟着开了门,终于迎来了解封的日子。
很滑稽的是,在那两天,我们家族群里又一次热闹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没事”
“开始别人说的我怎么都不信,现在你们不都还好好的嘛”
“啥时候来我们这吃饭,叫小胡来帮我们拍点全家福”“别叫小胡,叫胡导”
“小胡,你身上还有多的闲钱吗?我想凑点钱买台车...”
...
而当时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些事情上,已经在同村的小张身上。
小张年纪比我大两岁,但读了初中以后就没有再读,自己搞了两个门面,做起了卖麻将机的生意,顺便还找了个女朋友。
在结婚前的时候小张的父母很是反对她女朋友,因为觉得孩子太小沉不住气。
后来小张把自己的女朋友带回家里待了两个多月,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洗衣、做饭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女朋友来做。
可能是当时的这份”任劳任怨“,感动了小张的父母,两个人才得以结婚,还生了两个女孩。
小两口的日子一开始也还算可以,可造化弄人的是,他的妈妈在去年的时候被查出肝癌,小张没得办法只能将两个店面关掉,四处筹钱来给母亲治病。
母亲的病花了二十多万还没有好转多少,再加上因为由于疫情的关系,一个多月没有收入就不说,买药的开销还越来越大,小张的老婆还是没能继续发扬那两个月吃苦耐劳的精神,带着两个孩子消失了。
就当小张一家人联系一整天都联系不上时,有人打电话给小张,说是在村子桥头那里看到他的两个孩子在那哭个不停,小张接了电话后就立马赶了过去。
孩子是给送回来了,但是孩子妈,现在也没有找到。
在几年前的朋友圈里就曾流行过这一句话:
成年人的安全感,从来都是自己给的。
不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平日里的亲密无间真的代表不了什么。
那些看上去整日把酒言欢,如胶似漆的,其实早就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在每一场利益与感情的面前,所有的人都会选择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利益。
在这个人情纸薄的时代,唯独只有自己真的强大,才不会计较每一份感情背后参杂了多少成分的利益关系,也不会害怕失去一段原本纯真、“利率”为零的感情。
易普生说,每个人生下来最大的责任就是就要把自己铸成器。
以前我不懂,现在终于懂了,只有我们自己成器,才有了真正面对生活的勇气和底气。
END
文/胡之适
编导 摄像及90后滞销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