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逐梦水乡(sq)
昨晚十点钟左右,我正躺床上看彩缤妹妹送我的《红月亮》第四十五章。忽然,听见卧室门外扑腾扑腾的声音,一下警觉起来,难道有小偷进屋?转念一想,不可能,防盗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卧室门,客厅一股热浪袭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精灵等不及似的迅速飞了进来,在屋里横冲直撞,说它是蝙蝠又太小,说它是蜜蜂又太大。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蝉。
心隐隐躁动不安起来,蝉进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飞了几个回合,它似乎累了,一下掉在床头柜的壁缝里,我慢慢移动着床头柜的一角,弓着五个手指轻轻地罩住它,好可爱的一只蝉,圆鼓鼓的眼睛。
结婚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有蝉来我家做“客”,一定是迷了路,从阳台上大开着的窗户飞进来的。
赶紧给它来张美照,然后走到阳台将它放生。
今年的蝉,似乎比往年多了些。
清晨,人尚在迷迷糊糊中,就被它们激越而高亢的歌声叫醒。蝉声盖过了鸟声,盖过了早起的市井之声。不恼,躺床上静静听听,这免费的歌声。虽说有些鼓噪,虽说它们的歌喉不算好,甚至常常唱走调了,可人家想歌唱的心,一点也不打折扣。
它们无比热爱着生命,让活着的每一个时辰,都明亮且愉悦着,这就不得不叫人肃然起敬了。
记得小时候,也是暑假,也是玉米棒子焦黄焦黄,稻穗弯腰,树叶深绿的季节,蝉声、蛙声齐鸣。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它们 聒噪的歌声。
常常是午饭后,趁着大人们打盹的机会,几个小伙伴溜出去,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去捉蝉。
远远地,就能听见它们的声音,待你赤着光脚丫悄悄走到停栖的树下,食指往嘴前一放,做出“嘘”的动作,然后弓着五个小手指轻轻按下去,等你撑开手指,它们早已不知去向,又一阵空欢喜。
也有被捉住的时候,这种几率很小。一旦捉住,我们会将那薄薄的蝉翼掐短,再能飞的它也飞不出我们手掌心了。
淘气的男孩子别出心裁,用细线将它的脚捆住,拽着线的一头,任其在空中自由翻飞。玩到最后,才将它五马分尸,放在屋檐下有蚂蚁进出的地方。
这时我们唱着儿歌:“黄鳝蚂蚂,请你们嘎公嘎婆来嘁嘎嘎……”蚂蚁听着我们的歌声,嗅着香味,从洞口探头探脑确信无疑后,便成群结队的来来往往,你一口我一口地往洞口搬,眼看着一只活生生的蝉就成了它们的美味大餐。
母亲见我们满头大汗,免不了一顿臭骂:“死丫头些,又去哪里疯了来”。知道自己错了,默不作声的我们进屋歇着去了。
很多年过去,每年的夏天,只听见蝉不停地呐喊,却见不到蝉的影子。
昨夜,又一次见到了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