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我们和好如初嘛!你愿意吗?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资相当匮乏,人们的温饱难以满足,很多地方很多人饿得吃树皮草根。那个时候大巴山深处的任伍垭人最苦最累,靠天吃饭,上天不是旱就是淋收成不好,年年靠吃一点返销粮,饥一顿饱一顿度日。他们不怨天不怨地,即使面临着重重困难,条件依然艰苦,必须继续努力,才能在荒芜的土地上耕耘出希望的果实。任伍垭代代人佝偻着身躯,手握着耕犁,挥舞着力量,年复一年耕耘着这片旱涝不保收的土地,为的是让这片土地再次换发生机。

      饱受旱涝之苦的任伍垭人从1965年开始,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抢种抢收后,男女老少勒紧裤腰带,在山边上筑坝修塘,化“临渴掘井”为未雨绸缪。通过10年的苦干加实干,三口堰塘相继修建成功,任伍垭人终于缓解了靠天吃饭,望水兴叹的局面。六七十年代的艰苦岁月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贫困山区的父母苦,孩子们更苦。

      七十年代之前国家没有实行计划生育,随便生孩子,有的一年生1个,有的二年生1个,能生多少就生多少,一直生到不能生为止,任伍垭人一对夫妇少则四五个,多则八九个。那个年代,父母不管是参加生产队劳动,还是修筑山坪塘,都是天亮出门天黑回家。家家户户都是一群孩子在家,那时候虽然生活困难,但人心比较单纯,都非常听从长辈的话,也很懂事。每家的孩子都是父母带大第一个,第二个就由老大带,如此类推,大的带小的。孩子们的整个童年是与劳动相伴,并在劳动中成长起来的。那个年代的山里人,你可以不爱学习、不会学习,但你不可以不爱劳动、不会劳动。

      我三四岁就带二弟,二弟能带三弟和小妹的时候,我就放牛放羊煮饭喂猪。因年纪小挑不动水桶,就跟二弟抬水,他在前我在后,水桶离他很远离我太近,我迈不开步子,水桶摇摇晃晃,桶里的水荡出来经常弄湿我的鞋子和裤子。煮饭人矮小够不着灶台,就在下面搭一条板凳,站在上面搅饭、炒菜、起锅。稍大一些,能挑半桶水的时候,砍柴、割猪草、洗衣服的家务活基本上都是我做。这种责任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成熟和担当。10岁那年,母亲丢下我们四姊妹撒手人寰,只有父亲挣工分,一个人的劳动成果需要支撑整个家庭的生存和发展,这种压力和挑战是显而易见的,为了不耽误父亲挣工分,我承包了全部家务,还学会了碾米筛米。那个年代特别困难,很难穿一件新衣服,都是穿大改小,补了又补的旧衣服,我又学会了缝补衣服,把大洞小眼的衣服给弟弟妹妹补得光光生生,洗得干干净净的。邻居们夸我:“在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庭中,年仅11岁的孩子,在生活的重压下,不得不提前承担起母亲般的责任,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展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成熟与坚韧。”

      六七十年代,不论是冬天还是热天,我们家每天只吃两顿饭,饭菜质量也很差,不但少油少盐,而且数量还不多。我知道弟弟妹妹们吃长饭,每次都让她们多吃一些,能剩一点点我就将就吃,没有剩余啃一根生红薯应付一下就算了。一年下来,弟弟妹妹们身体虚弱面黄饥瘦,身材单薄的我看起来也严重营养不良。父亲觉得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无法忽视,希望有人与他共同承担起生活的责任,他决定要给我们找一个后妈来撑起这个家。

      邻居给父亲介绍一个烈士遗霜,在荣军医院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继母,不但干不来农活做不来家务,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她带着儿子下嫁过来,地皮还没踩热火,就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的,不和睦的家庭关系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让家人和邻居都无法安宁。我的家务活是有增无减,增加给后妈洗衣服,隔三差五还要去二十多里地的医院给她抓药,红苕包谷饭她们咽不下去,天天还要给她们开小灶。几个月下来,让我们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每天都在为基本的温饱问题挣扎,全家人的那点供应粮还不够后妈母子生活,父亲不得不东家借点包米,西家借点荞麦来给我们糊口。

      后妈前夫去逝后,因为一次性抚恤金用得不当,就停发了她的定期抚恤金福利待遇。嫁给父亲后,民政部门又以改嫁的借口,来搪塞后妈不能申请烈士遗属的相关福利待遇。后妈觉得她们从米箩筐跳到慷箩筐里来了,天天发脾气,把最小的弟妹当出气筒,四五岁的三弟,二三岁的小妹,打她们不敢还手,骂她们不敢还口。有一次我从地里回来,老远就听到后妈的骂声和弟妹的哭声,上院坝坎又听到后妈的打声和骂声,刚走到院子里后妈把房门打开让三弟和小妹滚出去,随即一脚把三弟踢到门外来,然后砰就把门关上了。我看到三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的心在滴血,后妈不是妈啊!从那时候起,我发誓要像母鸡护小鸡那样来保护弟妹,从那以后我跟后妈势不两立,那个时候我身材矮小,后妈骂我是站着没有别人坐着高的东西。

      后妈一脸横肉、脾气暴躁,打人时下手特别毒辣。有几次她手握扁担追我几里路都没追上,骂得狗血淋头的返回去了,小弟小妹就没那么幸运,不敢跑,也跑不过她,只有挨打。每当夜深人静,睡在床上的弟妹这个说痛,那个喊疼,都给我说:“哥,我们要自己的妈妈,不要后妈。”我的泪水浸湿了用衣服做的枕头,我多么希望快点长大,用自己的力量为弟妹们撑起一片天。

      19岁那年,虽然我还是瘦骨嶙峋的样子,但是个儿差不多长到了1米7,肩挑背扛样样都能干。看着长期受后妈虐待的弟妹,我萌生了一个想法——分家,就算不结婚也要把弟妹养大成人。父亲、二弟、后妈母子俩四个人一家,我、三弟和幺妹一家。后妈虐待孩子未成年就分家的新闻,再一次刺痛了山上山下人的心。分家后我挣钱种庄稼,弟妹打帮手,第一年下来我们就吃穿不愁,第二年就有了余钱剩米。没想到!一向好吃懒做的后妈,在她们青黄不接的时候打起了我们的主意,趁我不在家时把小弟小妹“策反”了,背走了粮食哄走了弟妹。

      一个恶毒的后妈不只会虐待孩子,她还会把家庭弄得一团糟。后妈把弟妹骗过去才十多天,她的“旧病”又复发了,很多时候,弟妹们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拳头、脚尖和棍棒就上了身。我在离家十多里的地方上班,周末才能回家,照看弟妹的担子就全落在祖母肩上。住在同一个院子的祖母,一旦听到有风吹草动就快速跑去护着孙儿孙女,后妈见婆婆去了,边骂边把门闩插上。祖母也不示弱,屋内没有哭声和打骂声,她就在门外不动声色的候着,如果再次听到打骂孩子的声音,就是打烂房门她都要进去保护她的子孙后代。后妈决骂祖母是家常便饭,还几次把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推到在地。在父亲面前,后妈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说祖母骂了她打了她,恶人先告状,还要父亲为她主持公道。看着祖母日渐衰老、身体愈加衰弱,保护弟妹不受虐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为了弟弟妹妹们的健康成长,我放弃了当兵的机会。

      三弟和二弟还没有成年就跟着熟人出去打工了。后妈这个张三恨一湾,一湾恨张三的人,没有邻居愿意同她换工干活。我们夫妇抽出很多时间帮衬父亲耕种田地,希望他们给二弟、三弟守住一个家,家有粮食心不慌。两个弟弟虽然没读几天书,却有吃苦耐劳的优秀品质,他们年复一年地辛勤打工,每一份努力都化作了收获,从未有过空手而归的遗憾。家里有粮,兜里有钱,人又踏实诚恳,二弟和三弟都相继娶上了媳妇儿。邻居们都说:“原以为个个都要打光棍儿的,没想到遭前娘后母的家庭,一个二个的都娶上了媳妇儿,真是上天的保佑。”是啊,若真有灵魂之所在,英年早逝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受到欣慰,也定能在那宁静之地,因我们的成长成家含笑而眠了。

      我离开家乡的哪一年,三弟听说我卖掉了房子,心平气和的找我商量说:“大哥,把你卖房子的钱借给我!”“你家里又没有急用钱的地方,借钱干嘛?”我对他说。三弟沉默良久后说:“队长以生产队的名义给我借钱,去交村上分给生产队的上交款,他说给我百分之六的月利息,还承诺给我办二胎准生证。”我思考了一会儿说:“不要去想生产队的利息,怕到时本金都收不回来。”三弟接着说:“假如生产队不还这几千万把块钱,我打工两三年也能还你。”我对三弟说:“我再考虑一下,改天回答你。”

      我一直生活在农村,知道有人把闲钱借给生产队,既收到了本金还拿到了利息,至于这种负债经营能搞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借钱、还钱与办理二胎准生证就不相同了,计划生育年代,村、社干部要承诺给哪家办个二胎准生证,那确确实实是说到也能做到的事情,再说队长是三弟老挑的父亲,那就更不是个问题。多一个侄儿或者侄女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对于三弟打工两三年也能还上钱的承诺,我是深信不疑的,第二天下午我就把卖房子的钱数给了他。嘱咐他,你拿回生产队给你出据的借条后,照着利息约定给我打张借条。晚上三弟给我写了一张借条,按照生产队给他约定的利息,给我在白纸上落下了黑字,还附加了一条,三年之内本息还清。

      第二年三弟如愿拿到了二胎准生证,他借给生产队的钱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农户应该上缴而没有缴清的历欠款,村上和生产队出面借的高利息钱,通过乡镇财务审核后封账,实行债务锁定。规定,借贷双方约定的利息全部取消,政府什么时候出台清欠款政策,什么时候启动偿还本金。

      我离开家乡的那几年真是倒霉透顶,走路摔阴沟,吃豆腐被噎,喝凉水塞牙。后来做生意赔钱,找地方打工也是东不成西不就,运气不好到让人无法自拔,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大女儿读高二那年的暑假里,因为要急用钱我想到了三弟借钱的事,找出借条一看逾期半年多了。从亲戚那里打听到,三弟前两年带一帮农民工出去挣到了一些钱,还在放贷。还了解到学生刚放暑假的时候,在外地打工的三弟又返回了家里。在那个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我在没有给他商量好的情况下,把借条夹在《朝花夕拾》散文集里,提着小塑料袋坐上大巴就回老家去了。

      大清早从成都出发,天黑才到三弟家里,我将塑料袋顺手挂在饭桌前那根柏木柱子钉的两根钉子上。晚饭后我取出书来看,心想等弟媳收拾完碗筷,在恰当的时候给她们提还钱的事情。我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三弟和弟媳都坐到桌子上来“摆龙门阵”时,我把借条拿到手里对她们说:“借条上约定的期限也过了,我们这两三年没有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确实没有挣到啥钱,娃娃们又正是用钱的时候,想回来在你们这里收一点钱回去急用,至于约定的利息,弟兄家还可以商量。”顿时屋子里死一般寂静,过了一支烟的时候,弟媳妇说:“没有钱还,这个钱只有等生产队哪年还我们就还你。”弟弟接着说:“也只有这样了”我对她们说:“如果生产队不还你们,是不是你们也就不还我了?”弟媳妇接着就说:“是啊,生产队不还我们,拿什么来还你们嘛?”我沉默了一会儿对她们说:“不还就不还嘛,听说你们现在手头宽裕,我给你们借点钱用段时间可以吗?给你们打借条,短借几个月。”弟媳妇说:“你们城里人还给我们农民借钱啊?你们没钱,我们更没钱。”三弟也说: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放账。”我没有再说什么,把借条夹在书里,把口袋挂回柱子上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准备看书到天亮启程回家。我从袋子里取出书,下意识的翻看夹在书里的借条,翻开折了一页书纸的地方没有看到夹的借条,我又唰唰地从书的首页翻到书的扉页还是没见借条的踪影,我庚即用手握着书脊,用散开的书页无数次击打桌面也没有抖出任何东西来。着急之下提着煤油灯满屋寻找,把垃圾桶的垃圾倒出来又翻进去,再倒出来再翻进去都没有找到借条,还没有起床的三弟问我在找什么?我撒慌说:“打火机里的打火石弹飞了。”弟媳说:“买个打火机一块钱,黑灯瞎火的哪里去找。”我脑子里突然想到:“借条会不会是睡得晚的弟媳拿走了?”转念一想,不会吧!一母所生的兄弟应该不会吧!那借条哪去了喃?怎么会不翼而飞喃?真是她拿走了的话,就应了那句弟兄指望弟兄穷,妯娌唯愿妯娌怂的俗语。我的心情沉重如铅,借款未收回,借条却已遗失,仿佛连那份信任的凭证也随风而去,带着无尽的忧虑与不安离开了三弟的家。

      我回到成都就再也没有想过三弟还钱的事,不仅仅因为借条丢失,而是因为听很多人说,借给生产队的钱十有八九打水漂了。十年过去了,就在我把三弟借钱的事都遗忘了的时候,听老家一亲戚说,政府还清了锁定10多年的村社债务。一下子觉得三弟借的钱有希望了,我开始主动跟他聊天,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可是,三弟还是闭口不提还钱的事。我决定春节带着家人回趟老家,走走亲戚,见见朋友,顺便收回三弟借的钱。

      因为顺路,回老家的第一站去了县城的堂姊妹家,在摆龙门阵时提到了生产队借的钱时,堂妹夫说:“我是最早放贷给生产队和大队的,年年放年年都收回了本金和利息,最后一次放的几万块钱就出了麻烦,幸好人民政府是讲信用的政府!本金帮生产队还了,欠了十年还是按同期贷款利率支付了利息。第二天我们就到镇上三弟的家里,吃了午饭开始打牌,三弟手气好接连胡了几把,趁他高兴的时候我问三弟:“生产队借你的钱还了没有?”“还了”三弟说,还了两字说出后就没有下文,晚饭后又继续打牌,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我当着大家的面又问三弟和弟媳妇:“生产队把钱还你们了,你们借我的钱可以还了嘛!”三弟还是没有说话,弟媳妇说:“还钱?把借条拿给我们看看。”我还是没有说出借条遗失的事,我说:“借条在家里,我可以给你们打一张收条。”三弟和弟媳妇几乎同时说:“借条在家里?把借条拿来还钱,打一张收条不可能给钱。”我对她们说:“借条上约定的利息不要了,本金打个收条注明原借条作废就对了嘛。”弟媳妇说:“不见借条是不会还钱的。”这时候我坚信第一次去收钱的时候,弟媳妇拿走了借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早就起心不想还我的钱。性格急躁的我没有三思而后行,站起身来就说:“我不要钱了。”庚即大声武气的喊已经入睡的女儿、女婿和孙儿起床走人。三弟没有说夜深了就不走了,也没有说钱的事弟兄之间坐下来还可以商量,他的沉默少语显然隐藏着一些难言之隐,眼看我们一家人是真的要离开,三弟站在门口嚎啕大哭,试图借用身体堵住门口来挽留我们。我第一个走出门,站在门外催促家人快速地走了出来,我们一家人连夜连晚离开了三弟的家。

      二弟知道情况后去了趟三弟家,三弟虽然送来了借款,却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的剧痛。亲情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财富,比任何金钱都重要。不就是七八千块钱吗?我宁愿要亲情不要钱。当我说出不要钱的时候,三弟说:“我又不是五保户要你的钱?”我知道他说话的意思,他家有儿子,我家没有儿子。在农村,因为家庭中没有男孩就会被邻居辱骂为“五保户”或者“和尚婆”。三弟的言辞含沙射影,让我感到不满,面对素质如此低下的弟弟,我没有回怼,首先想到的是遵循“垃圾人定律”,在爱恨交织之间,我决定从今天开始选择绝交的道路。

      二弟说:“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都很清楚,该还的钱早就该还了,该收的也早就该收了。实质上跟生产队还不还钱没有什么关系,借条上约定的时间到了就该还钱,借条上约定的高利息不可能全部支付,按借条成立时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的四倍是该支付的。本金拖了十多年才还,利息还分文不收,这就是家人情怀,这就是亲情。亲人,不能骗,亲情,不能断。兄弟之间要相互扶持,但也要不失分寸。”听了二弟的话,我收回了本金。心心念念的弟兄团聚,离别,泪水成了留言!

      自从收钱后,我们弟兄就没有相见,也没有电话问侯。钱,毁灭了半生兄弟情,成全了两个陌生人。10多年来,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不安,让我感到无比的煎熬。父母走了,长兄如父,兄弟姐妹之间应当互相关心,团结友爱。不仅要在生活上互相照顾,而且在思想感情上也要互相关心。我们却老死不相往来,我这个大哥当得好失败啊!没有资格做大哥。

      每当夜深人静,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好兄长应有的责任。邻居家也有四五姊妹,她们的父母差不多走了七八个年头了,兄弟姐妹团结友爱还亲如一家,相互帮衬,不分彼此。是她们的大哥肩负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他给我这个当大哥的上了一堂生动的亲情课啊!我内心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我深知,作为长兄,我不但没有做到以身作则,兄弟之间出现矛盾没有去沟通,没有去面对面交流,记忆总停留阴暗处,却忽略前方光明道。我们是亲兄弟,兄弟之间,信任为先,疑云不生,情谊才会永固。我们是亲兄弟,兄弟之间,不能互相指责和攻击,那样只会伤害彼此的感情,让亲情蒙上阴影。

      回忆小时候,在没有妈妈的岁月里,你们这个喊哥我饿了,那个喊哥我好冷,一会儿说想吃嘎嘎了,一会儿说想妈妈了……。多么庆幸那时候有你们,我们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在生活的点滴中我学会了责任、分享与牺牲。岁月流转,我们长大成人并各自组建了家庭,如今都慢慢变成了老人,小时候在成长路上收获的亲情力量不能离开我们,更不能消失啊!

      三弟,我们10年不见,但我的心中一直有你的位置。你现在还好吗?我们过去的那些小误会和不愉快,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一切都是兄长的错,我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我真心希望我们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和好如初,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相处。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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