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撞穿南墙,誓不能罢休

最近循环播放的歌曲叫做《一首歌一个故事》,林夕的词,林慕德的曲,收录在谭咏麟1994年发行的个人专辑《梦幻的笑容》之中…

是啊,一首歌一个故事,一个故事一段往事。

对啊,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它像一根钉子一样矗在心底,一触即痛,痛极又泣。


从前有个相恋又失恋的小伙子,名为小方。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学历一般,家庭环境一般…

唯一不一般的是唱歌,曾经用一首齐秦的《往事随风》征服了现场所有观众和评委,拿到了校学生会组织的校园歌手比赛冠军。

一首歌唱红了整个校园,一首歌唱出了一段故事,一首歌埋下了一根钉子。

一段注定不会有结局的故事,一根随时扎肉的钉子…


学生会副主席娟子是这场比赛的评委之一,小方的歌还没唱完,她已经填好了评分表,全满分。

刚上大三的娟子被这个一和女生说话就脸红结巴,唱歌又那么有自信的大一新生吸引着…

赛罢,她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孩儿,可以啊,唱得不错。

他哪里跟这么漂亮的姑娘接触过,脸红到了脖子,结结巴巴的说:谢…谢谢领导夸…奖…

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别…别叫我领导,叫我娟子吧。

他挠着头说:娟…娟子姐你好…我…我叫小方…

一抬头娟子已经走远……


几天后,小方在食堂排队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娟子…

她说:小方,我下礼拜过生日,想邀请你来帮我唱首歌可以吗?

他想也没想:好啊,周几?在哪儿?几点?

咦,不结巴了…

她告诉他时间和地点。

他们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又聊了一些其它的。

小方后来回忆说:当时那个感觉,真好


没多久,他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小方兴奋的把自己的幸福分享给室友,室友给他泼了一座水库的冷水:

听说她交往过很多男朋友,几个月就分了…

听说她住部队大院儿的,你配得上吗…

她比你大三岁呢,马上就要毕业了…

玩玩就算了,别太认真…

…………

从来没有生过气的小方暴跳如雷,他禁止他们再说下去,也禁止他们再聊这个话题。


她交往过几个男朋友,是真的;父母是部队老干部,是真的;比小方大三岁,是真的;真心喜欢小方,也是真的…

她从小叛逆,事事跟父母对着干,长大更不愿意被安排,不顾家人的反对,一个人从北京跑到西安来上大学。

她喜欢有才华的人,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喜欢去罩着别人,不喜欢被人罩着;她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生…

刚好,小方符合以上所有条件。


几个月的时间,娟子由内到外的把小方从一个臭屌丝打造成了校园男神。

有女生向他表白,他会拿出手机屏保递给她们说:你看,我有女朋友了。

他为自己有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而骄傲…

她为自己有这么有才华又“乖巧听话”的男朋友而自豪。

他们如胶似漆的在一起秀恩爱,用时间粉碎了无数闲话。


因为她前男友一句轻薄的话,向来老实的他冲上去一个人单挑了人家一个寝室,至今额头上还有一块儿不大不小的伤疤。

她像孩子一样泣不成声,幸福又心疼的责怪他:傻瓜,你哪里会打架,我们好好的不就行了,干嘛去在乎被人说的话。

他傻呵呵的笑:可谁让我听到了呢。

她用一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对儿情侣项链,分别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各自带着刻有对方名字的一条。

他拿着如获至宝,带上就没有摘下来过。

一个月后,他们闻到泡面味儿都会干哕…


大四,几乎所有同学都在焦头烂额的寻找实习单位,娟子哪儿都没去,在学校陪着小方等毕业…

反正能不能毕业就是爸爸一个电话的事儿。

小方绝不是没考虑过他们的未来,他担心以娟子的家庭条件和社会地位,断然不会接受他这个农民的儿子。

娟子满脸自信的告诉他,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父母从不干预。

他们商量好了,等娟子毕业那年暑假,他和她去北京见未来岳父岳母


还没等毕业,一辆黑色的奥迪开进了学校,娟子被父亲“押送回京”了。

小方听说后焦急的给娟子打电话,关机了。

几天后,寝食难安的小方买了一张去往北京方向的火车票…

他哪里有功夫去想知不知道娟子的家在哪里。

莽莽撞撞的到了北京,这座只在影视剧里见到过的城市也不过如此。

娟子的电话还是关机…

小方疯狂的给她发短信,希望她可以在打开手机的第一时间看到。


两天后,娟子的电话打通了,是她父亲接的,娟子被父亲关了禁闭…

她的父亲约他在一家餐厅见面。

席间,老兵一身便装,军人的气场压得小方喘不过气,原本组织了一肚子的责问没有发挥出来。

老兵首先很礼貌的向小方道歉,又跟小方说了很多,很多…

最后告诉他:娟子要结婚了,你回去吧,我的司机会送你去机场。

说完递给他一张当天下午飞咸阳的头等舱机票。

他提出要见娟子。

老兵站起来淡淡的说:不行。


小方被尽职尽责的司机一路“送”到了飞机上,生平头一次做飞机还是头等舱的他一路抹着眼泪…

刚开机接到了娟子的电话…

她告诉他:我们算了吧,父母以死相逼,非要让我嫁给那个人。

他问:这也是你想的吗?

她答:不是。

他问:那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答:没有。

他哭:那好,我要看着你结婚,然后我们才算分手,好吗?

她哭:傻瓜,你怎么这么轴呢?

他说:没有撞到南墙就回头,我不甘心!


娟子结婚典礼

小方真去了,还送了红包,红包里装着上次老兵给他买头等舱机票的钱,和娟子送给他的项链。

他坐在属于娟子同学的那一桌喜宴,一桌人都知道小方和娟子曾经的关系,全桌无话,生怕制造尴尬。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小方把自己灌醉了,席间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大,像在吵架…

吸引了邻桌的注意,一桌同学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把他揍老实了。


新娘娟子和新郎敬酒到同学这一桌,她低头看着半躺着靠在墙根儿的小方,红着眼眶蹲下来

——撞到南墙了吗?

——嗯…

——疼吗?

——疼…

——傻瓜,回去吧…

——好……


本文由当事人口述,案板街整理编辑,获当事人授权后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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