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国内民谣,首先在我脑海中盘旋的是两幅画面;或者江南水乡青砖黛瓦,水软风轻,或者北方一盘无垠的广袤土地上偶有一隅炊烟缓缓上升。民谣和摇滚一样,属于小众音乐,民谣轻诉,摇滚呐喊,不论民谣还是摇滚,都有一股拧巴劲,前者纠结在心,后者纠结在思。摇滚青年总是一身标新立异的造型,喜欢穿梭在大街小巷,经历繁华和落寞,民谣青年一身朴素,甚至有些邋遢,游走于校园或者闹中取静之处,看花开花败。摇滚让人深思,民谣让人伤怀。
实话实说,民谣歌手的唱功不见得有多厉害,尤其作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起来的那一批人,真正学音乐的少之又少,基本属于自学成才。所以很多歌手在嗓音机能、音准等方面有所欠缺,摇滚亦是如此。去年在“我是歌手”舞台上,民谣老狼带着摇滚圈半壁江山集体发生演唱“车祸”,惨不忍睹,甚至被网友评为“年度十大车祸现场”之一。同样的今年的“歌手”舞台,赵雷以民谣歌手身份成为一匹黑马,勇夺第二,他也一夜而红,被大家开始熟知。但是论条件和唱功,他当然不如“进口小哥”迪玛希,以及因赵雷成功晋级而被淘汰的袁娅维。
在竞技舞台,各位选手必定拿出看家本领卯足了劲一决雌雄,于是各种高音、各种技巧一哄而上,这时候干净、淡雅的民谣就很容易突出重围,令人耳目一新。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每年菩萨生日,信徒们都要拿出各种大鱼大肉来孝敬,而只拿果品蔬菜做贡品的小李却独得菩萨青睐,最终发家致富了。这里道理很简单,菩萨对油腻的鱼肉已经厌烦了,而清汤寡水的蔬菜征服了菩萨的舌尖。不论是赵雷还是李健,这也是他们在竞技场上能够突出重围的原因之一。
喜欢听民谣的人都骚柔的一面。赵雷演唱的时候,袁娅维瞬间没了舞台上的霸气,成为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激昂的大歌能唱得听众热血沸腾,而轻柔的民谣却能唱得听众热泪盈眶。如果我们处在炎热夏天,那么民谣不是冰镇饮料,而是一把破旧的蒲扇,轻轻地摇动着、不疾不徐,慢慢渗透人心;如果我们处在寒冷的冬天,那么民谣不会是暖气,而是一只老旧的火炉,这种暖意舒服惬意,不会显得突兀。民谣就是这样,不是高科技,而是老物件,不向前看,而是往回看,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神奇功效,能够引发听众内心的怀旧之感,又如此令人心悦诚服。每一首民谣都是一个回忆,都是一段过往的生活,或喜或忧,或哭或笑。
听民谣需要有一定的诗歌造诣。其实每一位民谣词作者都是一位诗人。民谣的曲子高低起伏不大,不是那么的波澜壮阔,不是那么的大起大落,皆为娓娓道来,活像个慢性子的人。所以配乐也不如其他歌曲那么复杂,有时候一把吉他就足够了,一把吉他抵得过一支乐队。民谣对歌词很讲究。这和黑人音乐有很大的不同,它的歌词很简单,抓人耳朵的是它的律动感,是它的音律。民谣的歌词抒发的以离愁别绪居多,歌词的意境很丰富,哪怕是平实的歌词,都能够令人听众想像出一副完整的画面。当然我也不否认这需要有曲子的带动,否则何为音乐。准确的说,民谣歌手是用歌词去催动曲子,进而培养出情绪和感情。因此听众理所当然也是能够理解那副意境的诗人。
每一位坚持民谣的音乐人都值得尊敬——主要是对音乐的坚持和执着,宋某等吸毒行为不在这里讨论。民谣是小众音乐,也许有些人唱了一辈子还是红不了,他们像苦行僧一般地存在。他们爱民谣可能真的不是为了扬名立万,纯粹是出于内心的喜欢。朴树只出过一张专辑,在大红大紫的当口甘于沉寂下来,潜心自己的音乐,沉醉于自己的音乐世界。他参加某档节目时主持人问他为什么愿意来,他很坦率地说音乐最近做音乐急着用钱。还有很多默默在坚持的民谣歌手,他们推掉了各种娱乐节目、歌唱竞技节目的邀约,难道他们想红就得千方百计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做音乐,基本都是自己在贴钱。
无论是民谣歌手还是民谣听众,内心都有自己的一方世界,无论欢喜还是悲情,在这里上演一出只属于自己的剧就好。民谣看似柔软,如河边的杨柳依依,内心却坚韧,彷佛戈壁滩里的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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