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合欢树好像有着奇妙的缘分,可惜这种缘分如今也只留存在我记忆的深处,很久很久我都没见过一棵合欢了。
小的时候在从车站到姥姥家的路上,有一个转角,那有一片葱郁的绿,后头便是两棵合欢树。那时候我还是小不点,一心觉得好看极了,母亲告诉我那叫福榕,后来不知怎么就忘记了,大抵是小孩子心态。
后来再想起它,好似是在何处偶然间听闻了合欢这个名字。没人告诉我合欢是什么,可我就觉得合欢是我那天看到的那棵葱郁的树的花。这就是那奇妙的缘分了。
记得合欢的树好似很高。记得合欢花像极了小扇子,扇柄是白白的,越到扇沿越是粉嫩,最是明艳不过。偶尔风一阵阵的吹过,整树的合欢花摇曳起来,像是舞女们手中的舞扇,于是叶底的托成了手,纤细的手腕伴着曼妙的舞姿,忽而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北方夏日的午后却有了当年秦淮河上的热闹。
前几年《甄嬛传》大火,我零零散散的看了一遍下来。宁贵人在雨里拾合欢花,我才又想起曾经我见过的那两棵合欢树。再回姥姥家的时候特意去瞧过一眼,树还尚在,只是周围拆的极败落,原本的葱郁之处,如今形单影只,凭添几分潦落。
后来我回姥姥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那两棵合欢树什么时候不见了,我都不得而知。
不记得是翻起书本还是什么练习册,拜读了史铁生的《合欢树》,他以一种回忆的方式,写起母亲种的合欢树,写起母亲,语言平淡且厚重。我能看到合欢树之于他,给他带来的是对母亲的怀念。与我而言大约只是念着从前的缘分,一时页不知寄托了什么情意。
合欢树与我的缘分有多么巧妙,就一样有多令我感到怀念与遗憾,我如今时时回想,时时怀念着那两棵合欢树,有时却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怀念,也不知怀念什么。它像是见证了我一段生命的成长,故而在我心里重要了起来。
自古以来风花雪月就从不简单,若是单单写了它们的婀娜多姿未免轻浮,于是非要赋予了别样的深情,才落得厚重。合欢,合欢。这该是怎样的深情呢?
记忆里老街道拐角处的两棵合欢早已无处寻觅,这些许年间它们也只在我的记忆里生了根。我成长的这些年月,见证了这个时代最飞速的发展。可我再没见到那样美的合欢树,我的深情也终于无处寄托。
文/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