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卧底。
他也是卧底。
忘了是哪里的客房,他转身,结实的胸膛压着我的胸口,胡渣刮我的脸。
“要叫”。他耳语。
于是我呻吟起来,刻意的翻动被子摇着床,一刻后他停止喘粗气,翻身到我身边。
他的手又搭在我的肩膀,夹杂着烟味,继而头枕在我的肩膀,在耳边呼出热气:“你叫的真好听,我都硬了。”
又一次见到他,我是军阀从窑子里赎来的,穿水红的旗袍,踩着高跟给作为军火贩子的他倒茶,又把莫斯电码刻在雪茄上递给他。
军阀死了。
我怀了军阀的孩子。
打掉孩子,我还是一个出色的卧底。
但我背信弃义,逃出了国。
十年了。
我又见到他。
多次的刺杀都无功而返,于是组织派他来。
他说他累了,再也不想回去了,要和我在一起。
我说好。
直到我拿枪指着正在发电报的他。
他很顺从的举起手,有些无奈,说这是发给组织的最后一份电报,表明我已死,这样我们就能远走高飞。
我走近了,放下了枪。
我感觉鲜血从胸口喷出来,无数次抵在我胸口的刀子终于插了进来。
被血喷溅的圆点上分明写着他打入内部后的下一步计划。
他最后一次抱着我,像是多年前的假戏真做。
我笑了,沾了血的牙齿不是那样好看,我对他说,卧室枕头下有东西。
那是本硬皮日记。
1942年10月 流产
1943年3月 领养
我领养了一个孩子,和他长的很像,也为了祭奠我失去的孩子。
1944年5月5日
终于他来了。
我记得你第一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似乎在那一瞬间,我就认定了你,你看到这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死在你手里,我不后悔。
他把孩子带回了国。
又过了二十年,我终于等到了他。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
是我和军阀的儿子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