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印象

对厦门的第一印象是来自一首鼓浪屿的歌曲,似乎是1980年代的一位叫张暴默的歌手唱的。歌词只记得开头的“鼓浪屿四周海茫茫”和结尾的“我渴望快快见到你,美丽的基隆港”了,但旋律一直非常清晰。

坐的是动车。动车速度快,但停靠站多,一路走走停停的不爽气;而且是全封闭,又全程、全方位禁烟,停靠站停留的时间最多不过两分钟,每次停靠启动后及中途都通过喇叭通告“禁烟令”,让很多烟民烦躁不已、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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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到的厦门,第一印象就是好太阳,好风!虽已进入夏天,太阳也灿烂,但有风在,并不觉得热,同时风里夹着海味,清新的很。路上车很多,但并不很拥挤,火车站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游客,离开火车站的范围,行人就不多了。的士司机介绍,厦门的市树是凤凰木,街边有了就指给我们看,高大的身躯,巨大的伞盖,细密的叶子,火焰焰的红花,——让你觉到厦门的热情,但并不是逼人的热浪,悠闲地在阳光和海风里婆娑着枝叶,悠闲得很。又说,厦门的市花是三角梅,却没有得见。后来“百度”了一下,得知:三角梅是绿攀援状灌木;喜温暖湿润气候,不耐寒,在3℃以上才可安全越冬,15℃以上方可开花,喜充足光照。由三角梅的性格便可推算出厦门的脾气了。住在轮渡附近,可以清晰地看到鼓浪屿,甚至包括穿梭在屿上的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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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渡应该是厦门最老的街区了,因为看到酒店旁边的“厦门第一邮局”和著名的中山路了。酒店门口连着巷子,没注意它的名字,只注意到巷子里一字排开的绵延的麻将桌,虽然多是老人,中间也夹杂着几个青年,还穿插着“呷酒”的酒客,酒菜不过是花生米之类。“呷酒”一词是次日一早从“呷酒”的厦门大伯那里学来的,可以类推的有“呷饭”、“呷烟”等等。私下里认为“呷”有细细品位的意思,所以觉得厦门人的生活还是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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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床大概是7点多一点,巷子里依旧有了一字排开的绵延的麻将桌,穿插着“呷酒”的酒客,多出的是几张吃早点的桌子,早餐的类型基本都是油条加花生汤。旁边一位大妈在门口架起了炉灶,起劲地翻炒着什么,询问,大妈只会方言,互相比划了半天依旧不明白。一旁“呷酒”的大伯插嘴解释:那是在做包粽子的准备。才恍然想起次日即到的端午。大妈旁边还摆放了新鲜的五花肉、虾仁、板栗以及不知名的海货,——于是眼前满是鲜香的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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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汤是厦门的名店,中山路上有家“黄则和花生汤店”,据说是百年老店,最出名的就是花生汤了。尝了,花生糯、汤甜,因为不喜甜食,所以不觉得怎么样;而同行的伙伴介绍,加个蛋味道更好!加蛋的方式就和温黄酒加蛋一样,但依旧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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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花生汤,但觉得海蛎煎的味道不错,似乎是大蒜之类的,加贝壳类,再加蛋,在平底锅上煎烤而成,是有些鲜美的!

厦门大学很有名,不去看看很遗憾。于是后门进,前门出,逛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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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大学的后门和南普陀相连,南普陀香客、游人如织,都不急躁,缓慢悠闲地观景、上香、小憩,南普陀外有不少的小摊,小贩也悠闲得很,不像其他地方景点的小摊那样不停地吆喝,卖者和买者都那么彬彬有礼。南普陀的素烧饼似乎有名,——不管香客还是游客,手里似乎都拎了装素烧饼的素黄盒子。随行的有孩子,孩子们对庙宇没兴趣,但对门口的经幢上的鸽子和放生池里的鱼龟兴味甚浓,拒绝进庙。于是放弃进庙陪他们。

给鸽子喂食的人很多,有位大伯带着满满一袋玉米碴子,鸽子便随着满地的碴子不停地咕咕叫着,不停地低头抬头,不停地走来走去。孩子们爱鸽子,于是向大伯讨玉米喂鸽子,大伯很和气地敞开袋口让孩子自己抓,并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嘱咐“不要吓到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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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身份证件就能进入厦门大学,学校里很宽敞,建筑物以老的居多,多是中西合璧。环境也很不错,各色植物填充着每个角落却不凌乱,错落有致地等着你拍摄或与你合影。厦门最有名的骑楼建筑和胸怀最广阔的榕树这里都有,等着拥你入怀,等着你细细品味。意外的是在这里看到了鲁迅先生的立像和“俯首甘为孺子牛”石刻;原来,鲁迅先生曾为厦门大学的客座教授;另一个意外是在前门出口前的石壁上看到“绿攀援状灌木”,却没有开花,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三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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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轮渡到鼓浪屿的人很多,鼓浪屿上的人也很多。鼓浪屿最出名的是老房子和钢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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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都很漂亮,欧式的居多,没有大道,只有小巷和遮阴蔽日、疏密有致、高矮错落的植物。钢琴家么,据说出了200多位。在鼓浪屿漫步是享受啊!天湛蓝,如果没有抬眼就见的植物,看着还会晕眩;路平坦与慢坡相见,连走路的节奏都不用自己把握,只走便是;建筑与植物相依相恋,和谐地簇拥在一起。渴了,买个椰子,是纯正的绿色有机饮品;饿了,烤鱼虾、海蛎煎、土笋冻随你选;累了,路边的树影等着你到来。遗憾的是没有钢琴声,既使在钢琴博物馆,也只看、只有解说员和不安静的参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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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岩是鼓浪屿的最高处,在那里环顾四周,终于知道什么是“鼓浪屿四周海茫茫”了,被碧蓝的海水包围着,同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汗流浃背的时候到了海滩,浪花奔涌着向你招手,于是情不自禁地脱鞋与它亲近,它舔着你的脚、小腿,间或顽皮地跳一下,湿了你的裤子,但依旧让你有亲近的感觉。

最喜欢沙滩的是孩子:买个漂亮的铲子,可以在沙子上驻留几个小时;——这时的海是温柔的,脉脉地看着嬉沙的孩子,用最温柔的呼吸声展示自己的友好。浴场也是受欢迎的,满沙滩铺排着休息的人,男女老少,俊丑高矮,都肆意地接受沙滩的触摸和海水的拥抱,让疲劳和困顿一扫而空。远处的货轮悠然地走过,与它相比,疾驰的快艇就像顽皮的寻求刺激的孩子!

鼓浪屿的夜在不知不觉中弥散,到橘黄的路灯明了,你才发觉夜的降临,同时蓦然出现在你面前的还有白天仿佛埋没在角落里的各色点心店、西点店、大排档和烧烤摊。烧烤摊散发的海鲜香味同弥漫的烟幕一起充斥了整个街道,引逗着你的食欲,也让你的口水在不知不觉中溢满了口腔。鱼好吃、虾好吃;壳类的好吃,不带壳的也好吃!——大快朵颐之后满街的工艺品和厦门特产开始吸引你的目光,从贝壳类的工艺品到古董摆件和家具应有尽有,满目的特色!人影在灯光里摇曳着、穿梭着、徘徊着,流连着……,不知不觉间再次被点心店的招牌吸引,有一家叫原巷口的鱼丸店,有一家叫黄金香的肉脯店,……还有忘了名字的好多店铺,都依次在眼前等待着,铺排着,展示着,或者炫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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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觉得累时,才发现两只脚不是自己的了,在码头的对岸,厦门的夜景辉煌地展示出来,坐了轮渡走进那片辉煌,拥挤的人群立刻散开到空旷的街道里了。预想次日清晨必定不会早起,却被窗外的喧嚣和灿烂的阳光拽起,出门,入眼的是一字排开的绵延的麻将桌,穿插着“呷酒”的酒客,几张吃早点的桌子,早餐的类型基本都是油条加花生汤……

201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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