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军家可算是名副其实的“牲口世家”。他大养过驴,喂过马,这不,他又牵来了骡子。
刚到村口,有人问:“次军,你买的骡子和你大的驴一样吗?”
“滚,乌鸦嘴!”
第一头驴,一直是大的心病。每每提起,次军总显得不高兴。他大年轻时看中邻村一头待售驴,问:“这家伙怎么样?”,卖家说:“好的很,耕地拉磨,拉磨耕地,都可以。”回家一商量,他大第二天就把驴带回家了。欣喜之余,次军大第三天便套上工具去耕地,意外的是驴拉着犁头转圈圈。“狗日的,你不耕地,转撒圈圈哩……”次军大急了,可驴却依旧。带着气愤,他想:“耕地不行,拉磨总可以吧?”蒙着眼睛,套上架子,吆喝一声,驴使劲试图远离石磨。“耕地不是耕地,拉磨不是拉磨!难道狗日的卖家骗我了!”次日,他去问:你的驴咋干啥都不行!那人慢慢地说:“他姨夫,我给你说过,这驴是耕地拉磨,拉磨耕地,给你说清楚了呀!”“哎,自认倒霉吧!”次军大心想。自此,村里多了一个歇后语:次军大买驴——没用!
次军把骡子拴在圈里,回去吃饭。没多会,儿子进来说:“大,你买的骡子还踢人哩!”“啊!不会吧,我看的时候挺温顺的,绵得很”次军想到。他连忙跑到圈里,还未靠近,骡子的蹄子已经挥向他,幸亏躲得快,要不叫着哈怂踢上了。“你想干撒?”嘴里说着,可次军依然不敢靠近。刚要去拿缰绳,骡子把头一转,在次军胳膊上来了一口!“狗日的,你还吃人呀?”胳膊上红红的牙印。慌乱中,他用衣服缠住伤口,去找村子的兽医金葫芦。“买了头骡子,还咬人呢!以后咋办?”次军边让金葫芦包扎伤口,边说。金葫芦问:“买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好?”
“那时候乖乖的呀,该看的我都看了。当时没感觉有问题。”
“那肯定就是打过药,当时变得温驯,药效一过,本性就出来了。”
金葫芦的话点透了次军。难怪那人当时让自己快点拉走,原来是怕药效过时。“那我该咋办?驯服它吗?”他问金葫芦。
“骡子性烈,单独一头更是倔。有时候会出人命的。我这有药,你拿回家明早拌在饲料里,快快卖掉吧!”
次军想了半天,“这不是害人吗?”
“你可以卖给家里面还有牲口的,那样会好点。”
“不愧为金葫芦,点子和药一样多”,次军暗想,“好吧,谢了!”说着拿起药就走。“记着,这药效只有三个小时。”金葫芦又叮咛了一句。
回到家,看那骡子还在歇斯底里地撕咬打踢。“哎……”次军坐在圈门口,想起了大的第一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