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四季不知表小姐的什么遗产,”她一下抬起头 ,直直的盯着那女人,沾了泪水的面庞显得十分苍白,“表小姐……好歹叫你一声舅母,你怎如此歹毒,害她性命!”
那女人闻言顿时立住了足,紧张地四处环顾,确定没人后才怒骂道:“你这死丫头!再瞎说,撕烂你的嘴再把你送了窑子!”
一时风度全无。
“哈哈!夫人,当真我没看见么?你把小姐约到河边,又把我支走作什么!我亲眼见你推了她下……”
说到最后,四季似已发了狠,圆瞪着眼,声音却已嘶哑。
女人怒不可遏,伸手扇了她一巴掌,竟将那半句话生生扇了回去。四季猛地跌坐到地上,竟未出声。
“贱婢!贱人!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手上!”
她气得疾步走了一会儿,见地上的四季半晌不吭声,以为她识了时务,便重又顺了气道:“你若再识相一点,便会明白,海棠是企图谋害小少爷被我逮到,不忍受责便投湖自尽。我当舅母的已保存了她的颜面,也算对得起她了。”
“你怕了是吧?因为老爷今日便要回来!你不杀我是因为怕回来惹老爷怀疑吧?”四季忽的站了起来,头发蓬乱,衣装零散,嘴唇血色全无,却紧紧盯着女人,似要将她活吞一般。
女人不自觉咽了咽唾沫,身子微微一震,又强撑着道:“不过一个贱婢!你以为……能威胁到我吗…”
“哈哈!不过一条贱命,为了小姐又何惜!我要去告诉老爷!告诉他……”
那女人心惊胆战间,却见四季凶狠的模样一时止息,两眼一翻,身子便像软棉花似的倒下。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拿袖间的帕子擦了擦脸,转眼又对手拿花瓶站在四季后的侍女怒道:“这贱婢!把她关在水牢,套出遗产到底在哪!”她拿了一杯递过的茶,却又狠狠将它掼在桌上。
杯中的茶水晃了几晃。
眼见着侍女将四季拖走,我藏在柱子后,指甲已深陷,剥落了几块柱漆,仍是大气不敢出。
就凭我听到的这些,就可以断定,霍小姐的死,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