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大者必失其居,故授之以旅,旅而无所容故授之以巺,巺者入也,入而后悦之故授之以兑,兑者悦也,悦而后散之,故授之以涣,涣者离也。
这是说卦传中的一段话,初次看到这段话是从别人的书中介绍的,读着没有什么感觉,何苦偏偏单独拿出这一段来说的,而且,历来大家都是对说卦传评价不高,认为只是用来记64卦用的。
后来旅居好几个城市,茫然无所作为,辗转反侧,一无所得,我才明白,单独拿出来的人也是一样,四处漂泊,不过他也许有更深的意义。
第一次离家远行去哈尔滨读书,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每每听到广播里面的播报祝您旅途愉快,我就很疑惑,所谓旅途哪有愉快的,后来来来回回坐了很久发现形形色色的人,有坐着聊天不休的,有疯狂喝酒把自己灌醉的,有自己有座位不坐偏偏要躺座位底下的,有坐火车都晕车的,也有十几个小时不能上厕所的时候,车厢的味道夹杂着臭脚丫子的味道,厕所的味道,呼啸的风的味道,以及闷热车厢里面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难以言说。何以提出旅途愉快的言说,不得而知
坐车的经验,不能把时间放在心里,数着还有几个小时到站,已经坐了多长时间,心里会越来越着急,反而会弄得心里焦躁不安。这些是我本来在十几岁的年纪就明白的道理,反而在人生的以后时光,每每在这上面吃亏,数着时间和投入过日子,心烦意乱,其实不管源于不愿意,时光总会过去,车总会到站的。
李白有诗云,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每个人都是过客,你方争罢我登场。到最后都会落地成盒。问题是自己为何要走这么一遭,生活的目的就是生活,人不知道为何而生,还有寻死觅活的,都是在这上面看不透。若没有穷大者之心,确实无论怎么走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只是浪费光阴罢了。
历史上了有二顾全书,顾亭林为了反清复明,走遍全中国,写下了天下郡国利弊书,书中对风土人情,水利财政,国家之命脉都有介绍,是不可多得的书。相传顾亭林没到一处就娶一个媳妇,生一个儿子就走,他有自己的理由,反清复明是要杀头的,他得给自己留后。顾祖禹历经三代的遗愿,走遍天下间,查阅各地的县志,对地域历史由来,形势分析,战争的重点,都有描述,甚至还有台湾的记录。这些人都是立心而大,才能成其所大,他们所走的路,穿过的河流山川,所有经历的一切,才叫旅行。
季氏将率于泰山,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季氏将有所图也,旅于泰山将图于封禅。孔子一辈子人家给他的卦象是旅,旅而无所容,虽有无上的道德,但是却不为当世所容,以期来世,后五百岁有司马迁,得之为友。从卦象上面来看并不是好的卦,反而很凶险。
不知现在所谓的旅游到底是为何事,心情不好,到一个地方拍拍照,花点钱,然后又到另外一个地方,于是大家都能看到他去了某某地方,即无所得,也无目的,不了解历史,也不知道未来,茫然而来,茫然而去,而后得知哪里都不如自己家里好的至理名言。世界上的名胜古迹留下了的本来就少,流传下来必然有流传下来的理由,流传的精神,人之旅行,就是体味其间留下来的精神,而后心有所悦,到最后也明白自己迟早也会离去,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给后面的人流传点东西,才是自己该思考的问题,古之至人的精神大抵如此。
糊里糊涂写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写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隐约感觉很多东西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