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故里泪湿襟










这组剧照50岁以上的国人恐怕没有不熟悉的。是的,他是大名鼎鼎,威震四海的特级侦察英雄杨子荣。清明节前夕, 咋暖还寒,我从烟台莱山区住所,驱车来到了25公里外的牟平区,拜谒了杨子荣纪念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曲波的长篇小说《林海雪原》的热销发行 ,特别是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广为传唱,解放战争中 杨子荣 在东北剿匪 惊天地 、泣鬼神 的英勇事迹,在全国可说是家喻户晓,杨子荣的高大形像,成为了那一代青年励志的楷模。可英雄牺牲后,家人所遭遇的是是非非,尤其是英雄的妻子和老母亲,至死不知真相,并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让人悲愤不已,泪湿衣襟。

1916年,杨子荣诞生于山东牟平的嵎岬河村,家中兄妹六个,父亲叫杨世恩,是个泥瓦匠,母亲叫宋学芝。他上面有个哥哥和姐姐,大哥叫杨宗福,他取名杨宗贵。由于生活所迫,在他4岁那年,父母带着全家闯关东,后来父亲和姐姐留下,母亲领着其余的回了原籍。虽然家里日子过得贫寒,母亲仍省吃俭用,供杨宗贵读了几年私塾。


1929年,胶东地区军阀混战,民不聊生,12岁的杨宗贵便又来到东北父亲和姐姐处讨生活,日本人占领东北后,关东也呆不下去了,杨宗贵回牟平长住了几年。在他26岁那年,母亲张罗着给他娶了邻村一个18岁的叫徐万秀的姑娘。婚后,他们过了三年恩爱的日子。

1945年秋,在胶东大参军的热潮中,杨宗贵告别了母亲和妻子,参加了八路军,后随部队进军东北。同村和他一起报名参军的还有韩克利,后韩因身体因素被退回家。杨宗贵到部队后改名杨子荣,因战事繁忙,加上剿匪斗争保密的需要,从此,再也没有和家人联系过。

1946年,也就是杨宗贵参军离家后的第二年,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因生病无钱医治,六个月就夭折了。妻子徐万秀悲痛万分,和婆婆一起把孩子埋葬在村南半山坡上。
1950年,全国陆续获得解放,杨宗贵一直没有音信,当地政府把他定为失踪军人,家里享受烈属待遇。农忙时节,村里都安排人到家帮耕帮种。

1952年,徐万秀得了肺结核,因家境贫困,得不到治疗,而早早离开了人世。直到临死,徐万秀还坚信丈夫活在世上,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按照当地风俗,在徐万秀病危之际,婆婆把大哥家的侄子杨克武叫到跟前,给婶娘磕了个头,算是过继儿子,给徐万秀披麻戴孝送终。

儿子牺牲了,孙女和儿媳又相继离世,对宋学芝老人打击很大。可这都不算啥,雪上加霜的是村里一人从东北回来,说看到过杨宗贵一身土匪打扮,村里和上级政府据此就武断地推测说杨宗贵脱离了部队,并取消了宋学芝的烈属待遇。把家街门框上挂着的"光荣人家"牌子也给摘了,帮耕帮种等也随之停止了。有段时间,宋学芝甚至被当作"土匪家属",在村里挨批斗,遭人白眼。这让宋学芝老人很悲愤,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叛变脱节,干出对不起祖宗的事。于是,她开始了找各级政府为儿子申辩。缠足小脚走路不便,她就让大儿子用独轮车推着,到处给二儿子讨说法。后来,当地政府觉得仅凭一面之词,证据不足,又恢复了宋学芝的烈属待遇。


转眼到了1966年,京剧《智取威虎山》唱遍大江南北,宋学芝老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家里贴的年画侦察英雄杨子荣,便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杨宗贵。年底,老人病逝。年迈的妈妈至死也没有弄清楚二儿子是死是活,更不知道儿子尸骨埋在何处。老人家要求把自己和二儿媳、孙女葬在一起,在村南的半山坡上,等着儿子归来。

1969年,在周恩来总理的过问下,总政、总参联合调查组经过艰苦细致的排查比对,终于确认杨子荣就是牟平嵎岬河村的杨宗贵。军方、当地政府人员和英雄的家人,来到了村南半山坡,这里三个黄土堆成的坟茔静静的卧在那里,埋葬的是英雄杨子荣的母亲,妻子和未见过面的女儿。牺牲二十二年,英雄的根终于找到了。在家乡,笼罩在英雄身上的各种非议终于得到了澄清甄别!只可惜,这一天来的太迟了,英雄的母亲,妻子没有等到。英雄魂归故里,她们只好带着可怜的孙女(女儿)在阴间和英雄相会了……

清明时节,人们祭奠祖先,弘扬先烈,杨子荣纪念馆人头攒动,络绎不绝,我随着拥挤的人群,排队巡回瞻仰了两遍英雄生平壮举,既为胶东家乡出了杨子荣这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自豪,为共和国的先烈们而敬仰,又感觉心情特别沉重!由于特定的历史原因,像杨子荣这样为新中国的诞生而抛头颅、洒热血的 无名烈士何止千千万万!让我们永远铭记他们……。

值得欣慰的是,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确定,在国务院和地方各级政府,设立退伍军人事务部(局),但愿那些为国牺牲和奉献的人们得到褒奖,大英雄杨子荣及家人身上的悲剧不要再发生!

杨子荣留下的唯一照片



坐落在山东烟台牟平区东郊的杨子荣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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