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中午11:00,爷爷透了几口大气后,告别了人世。等我赶到,未能送他到最后。我似乎反应迟钝,没有特别的痛苦,仿佛他还在一样。只是头胀得厉害,爷爷!你死后的灵魂在哪里呢?看得到我们吗?
爷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今天是4.4号,清明节放假的最后一天。中午从父亲口里得知爷爷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剩下了呼吸。整个下午我的心情都郁郁寡欢。
在床上,看到爷爷的呼吸很柔弱,因为怕他呼吸没力气把假牙吞到喉咙口,叔叔们已经把他的假牙从口中取掉,整个样子就像我见过的将要去世前的老人的样子。他张着嘴喘息,气息柔弱,但能感觉得出呼出的气比吸入的气要多了。
爷爷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了,前一个礼拜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能坐在轮椅上,精神很好,就一个礼拜的时间,竟然变成这副样子,老人要走了,衰老得很厉害。
我想到了我的外婆离世前,那个下午,她还能晒着太阳,吃着苹果,可是终究在那个晚上离开了人世,去往了天家。
爷爷躺在病床上,不认识人,思维糊涂,无法行走已经有三年了,都说老年人只要躺在病床上以后,身体就会急速下降。我的爷爷,他思维不清,挨过了那么三年,也已经算是命硬之人。
时常会去奶奶家,看看爷爷是不是变瘦了,心理抱着他有可能认得我们的奇迹,但是他终归是一阵糊涂一阵清醒,糊涂的时间越来越多,清醒的时辰越来越少。
爷爷得病还是我读大学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失踪了,我们才发现,原来他的脑子已经不对了,他的记忆力急速下降。
医生说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收缩,这是老年痴呆症,目前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
刚知道爷爷患病的时候,我们都很痛苦,因为曾经爷爷是我们家最健康的老人,身体健硕,思维敏捷,爷爷烧的麦糊烧是我的最爱,爷爷会划船,带着我和弟弟去风景区游玩。
好久没有听到爷爷和我们正常的交流了,时常会想念起爷爷曾经的模样,但因为爷爷还在,所以没有特别的不适,每次回去看爷爷,爷爷虽然不认得人,但是胃口很好,让我看了也很放心。
但是,今天,当爷爷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时,我感到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拿过他的手,感受他那一丝微弱的脉动,我拿着他的手,他也丝毫没有了反应。
我在爷爷的耳边呼唤他,他似乎已经沉沉的睡去。
爷爷这一辈子,辛劳;后半辈子被这病折磨得内心也甚是苦闷,如果在“回家”的路上可以走得安然,也是一种最后的慰藉。
如果爷爷醒不来了,愿爷爷能够平平安安得在梦里睡去。
如果有来生,爷爷,你还是可以有健硕的身体,你的双脚可以带着你走去大自然,而不必到了年老禁锢在病床上。
亲人的离去,让我不得不去面对生死的话题。虽然这个话题,我们都试图去躲避,但是来的时候终究是躲不过的。人走后,是否还会有灵魂?人死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我们从哪里来?去往哪里?
这些最质朴的哲学话题,也是困扰人类生生世世的话题。杨绛说,我发现活得越大,不明白的问题就越多。苏格拉底说:最聪明的人是承认自己是无知的人。
清明时节,我带着忧郁的心情,牵挂着爷爷越来越弱的身体,去直面生死的问题。提前学习生死的课题,虽然依然无法解答出人从哪来,去往哪里这些最基本的哲学问题,也永远不可能不心痛,但至少,做好心理准备,直面人生。
对于死去的人,最好的慰藉,就是我们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