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的是时候是七年前,写完后被我藏在电脑里,后来竟忘却了,错过了发表的机会。现在孩子长大了,文章重现,我想她会更深刻地体会到:错过,是人生的常态。——题记
自去年我携妻女来外县工作后,节假日就成了一家人翘首期盼的日子。虽然工作地离老家不过一百五六十里路,可平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能在节假日才可以回老家去。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五一”节前,我跟妻子研究了好几套方案,目的是能够在单位放假的第一时间动身回老家。计划总比不上变化,“五一”的头一天下午,我和妻子的单位都提前放了假,于是我们临时决定收拾一下行李立马出发,去女儿的学校旁边等待她放学,然后从她学校跟前的站点等车,这样就可以赶上最后一班回老家的公交车。
下午五时许,学校放学了,接孩子的家长在校门口排起了长龙,学生的队伍也开始陆陆续续出校门。我跟妻子在校门口旁边女儿必经的路上等候着。这时有个同事也来接小孩,我们跟她简单地聊了几句。放学的高峰到来了,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们盯着喧闹的人群,生怕女儿看不到我们独自回家。眼瞅着学生越走越少,我们俩儿开始有些焦急了。妻子说要不我去她们班看看吧,是不是班里有什么事儿啊。看的结果是女儿班的教室已经是“铁将军”把门了。我们俩儿开始有些慌张,怀疑肯定是我们在跟同事说话那会儿女儿走过去了。于是我们开始折回头向家跑,希望能追上女儿。
拐过路口,妻子看到了女儿的影子就在前边,于是我们边奔跑边拼命地喊她的名字,可是离得太远,女儿根本就听不到。我们旁边有两个修理花木的妇女,妻子问她们可不可以借一下自行车用去追追女儿,结果被人家拒绝了。妻子气急败坏地冲我嚷你能追上她你追去,我说别追了我们已经快到家了。就这样我俩儿跟在女儿后边又回到家里,终点又回到起点,回老家吃晚饭的愿望化为泡影。接下来是我和妻子的相互抱怨,从跟同事聊天抱怨到追女儿,都怪对方没长眼睛。女儿听着听着,竟然号啕大哭起来,说:“都怪我,我今天没走原来那条道,同学约我从另一条道上一起走的。我要是能看到你们就可以回老家了,我想我奶奶……”我跟妻连哄带劝,说不怪你都是我们不好,没事先告诉你行动计划,还有净顾着跟同事聊天了没瞧见你。可女儿犯了牛脾气,哭闹着非要再回去等公交车不可,我和妻只得拿了行李再次下楼,看到天边已然是夕阳西下,恐怕连最后的公交车也没有了,于是只得回来。
女儿的哭声开始响彻整个楼宇了,怎么劝也劝不住,她把今天错过公交车的责任全部归咎于她跟同学走了另一条路而没有看到我们了。等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我说:“孩子,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会得到许多机遇,也会错过许多机会,有时无法追究谁的错,哭天抹泪也是于事无补的。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错过是人生的常态。错过机会会带来痛苦和遗憾,不过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有时我们还真的需要用人生中的缺憾来磨炼自己的意志。错过一次两次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弥补。今天回不了老家算什么呢,无非是少在老家睡一晚上觉而已,别哭了,早早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明天天亮就出发,赶第一班公交车。”我的这些话不知道女儿听懂了没有,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我希望她能从今天的“错过”中能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