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的小说《喜宝》故事其实很俗套,讲述了一个21岁的美丽穷女孩,为了学费做了65岁有钱老男人情人的故事。
喜宝,美丽、聪慧、骄傲、自卑。父亲是个二流痞子,从小跟母亲长大,而曾经美丽的空姐母亲,年老色衰后也只能做地勤工作。
留洋英国的喜宝,在母亲准备改嫁,准备到澳大利亚生活之际,连栖身之地都没有,更弗论支付高昂留洋学费。权衡利弊后,她委身于飞机上认识的女朋友聪慧的富豪父亲,做了他的情人。
她要生存,要上学。
她说“女孩子最好的嫁妆是一张名校文凭,千万别靠它吃饭,否则也还是苦死。带着它嫁人,夫家不敢欺负有学历的媳妇。”
这个时候,喜宝因为缺钱而附庸在有钱有权有势有品的男人身边。
她说,没有很多的爱,有很多的钱也是极好的。钱让人有安全感。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勖存姿,成熟稳重,风度翩翩,出手阔绰,卓尔不凡。
她内心一度窃喜,被勖存姿这个大金主看上。这是她走捷径的第一步。
喜宝说: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青春不卖也是会过的。
她清醒地堕落。因为勖存姿的爱可以折现。这让她有了安全的归属感。
喜宝妈妈曾经告诉她:如果有人用钞票扔你,跪下来,一张张拾起,不要紧,与你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自尊不算什么。
她要钱,也要爱。再穷困,她也是受过教育的剑桥大学学生。
所以她在勖家父子中放弃懦弱的同龄人富二代勖聪恕,而选择了给她满满安全感的勖存姿,她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勖存姿慰藉了她缺少父爱的童年,给了她幸福的感觉。
其中的一个细节很让人动容。喜宝在楼上听见楼下勖存姿在“小宝,小宝”地叫他的名字时,觉得那一刻幸福极了。从小到大她就一直期望能有一个男人或者是爸爸,或者是男朋友,能够在回家的那一刻如此呼唤她。
只是,在这样的关系中,两个人一开始就埋下了不平等的伏笔。
他们的关系更象霸道老板与弱势雇员。
第一次仅仅是因为喜宝和勖在聊天时暗示男主年纪大,男主就生气拂袖而去。伴君如伴虎。喜宝因为寂寞因为委屈,喜宝背着勖存姿与同校的男学生一夜情。
可喜宝所有的一切都在勖存姿的掌控中。
勖存姿物质上对喜宝极好,圆了她的公主梦。甚至于为她买下苏格兰整个城堡。
她对勖存姿极度依恋,贪恋与勖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与他聊天,喜欢给他写长长的信,汇报成绩、学习进度甚至是老师的赞扬,而勖也用手写信回复她,给予她从不曾有过的回应。
她沉迷于这种被重视被宠溺的感觉。这是她颠沛流离生活中从没有过的安心的感觉。
她一度以为她和勖之间的感情就是爱情。
慢慢地,喜宝偏离了伴大款的初衷,她已经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可以永远不用回香港找一个格子间上班,不用再去挤有异味的公共交通,她再也找不到努力的理由。
她萎缩了她的生命力。
她不想上学了。当她知道勖有自己的私人飞机私人机场时,她发誓要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勖家的遗嘱。
这时候喜宝和勖在一起是为了他无限大的野心。她要借着勖这个垫脚石挤进上流社会。她要向她父亲所说的命运论挑战。
可喜宝忘记了,勖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很久都见不到他,她还是很寂寞。
喜宝爱上英俊帅气有诗意的物理教授汉斯,教授也爱上了她。在教授的草房子里,喜宝找到了唯一的一个她不用吃安眠药也能睡得着的地方。她醒悟,这才是她要的爱情,才是她的下半生。
她要离开勖存姿。
可是,自她明码标价,兜售自己以后,她的命运就被勖牢牢地控制。她怎么能逃脱勖的笼牢?
勖英姿以围猎误杀之名杀了他。此时,她醒悟到,她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喜宝濒临崩溃。他知道他的命运被勖全盘的控制,再也无力动弹。
喜宝清醒地知道,勖存姿只是给她开了最高的价码,她说:“做一个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
喜宝是勖花大代价买下的一幅画,她再也不想易主。
富可敌国的勖存姿能控制一切,可一样没法控制自己的生命。
喜宝的主人勖存姿死了,喜宝如愿得到了九位数的遗产,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一切如她所愿。
可是她从不快乐,人生本是一个取舍的过程,从来没有办法面面兼顾。
兼顾,从来是一个伪命题。
喜宝嫁了一个平凡的职员,生了一个可爱的宝宝,做得一份薪资不高也不低的工作,在家26岁生日的当天,老公准备了一束玫瑰,孩子在她的脸庞上献上了深情的一吻。
这么想的时候,喜宝说,我是不是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了呢?也许吧。
在这场交出自己人生控制权的游戏当中,喜宝得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