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们都误解了孩子这种生物

一直以来,成人世界对孩子的认知都是纯洁的、可爱的,因为他们来这险恶世间的时日尚短,还没被社会的大染缸染黑。他们因无知,而显得纯洁,显得可爱。

所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做父母的自打孩子还未降生便开始为他/她担忧:社会险恶,孩子该怎么保护好自己?会不会误交损友误入歧途?原生家庭会不会拖累到他/她?等等等等……但著名作家林海音在《城南旧事》一书中对自己童年关于朋友、关于家庭、关于成长、关于人性的描述,却让人不由得感叹:或许,这么多年,我们都误解了孩子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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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通过5、6岁的小女孩英子的视角,讲述了她举家搬迁到北平城南后遇到的人与事,展现的是孩子眼中的世界以及延伸出来的孩子对她所看到的世界的思考。


(一)交朋友,孩子有自己的一套

秀贞是城南惠安馆一对看门夫妇的女儿,因为遇人不淑,遭受始乱终弃及新生女儿被丢弃的双重打击后,变成了一个“疯子”,虽然外表与常人无异,却整日里说话颠三倒四。孩子们都怕她,路过时连正眼看她都不敢。

英子却不一样,第一次见面,她便觉得秀贞手很软,很是亲切投缘。之后英子常常借着找小伙伴的借口跑出来与秀贞作伴聊天,秀贞是英子搬来城南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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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眼中的秀贞,虽然可怜,却是个疯子,故而严禁孩子们与她接触,生怕接近会出什么事端。但在英子看来,秀贞并不疯,她只是可怜,爱人和孩子都失散了,行为有些奇怪也是可以理解的。英子也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她,最终帮她找回了失散的女儿。

大人交朋友很复杂,会考虑到家世、财产、外貌、能力等因素,也会尝试用自己的交友观去左右孩子,跟孩子说:“谁谁谁成绩好,要多跟他玩”之类的话。但小孩子交朋友却很简单,只要玩得来就行了。

朋友是好是坏,并不是家世、财产、外貌、能力所能决定的,最重要的因素,应当是他的品性。若是一个人的品行不端,那么能力越大,做的恶也越多。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名牌大学生下毒毒死同宿舍室友,可见品性对于交友的重要性。宁可朋友平凡一些,也好过他是一个天才的杀手。

(二)面对问题,孩子更显客观

在书中的第二章,英子家附近频频失窃,众人人心惶惶,英子妈妈也让爸爸回来时带把锁,以防盗贼光临。与此同时,英子在一片荒园中认识了一个厚嘴唇的年轻人,他没什么文化,却喜欢听英子背《我们看海去》这首诗,还有一个念书很厉害的弟弟。

后来厚嘴唇的年轻人被抓,确定了他是最近在各家偷盗的贼。大人们见此纷纷拍手称快,英子的妈妈还让英子长大后写本书,“说一说一个坏人怎么做了贼,又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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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人的认知里,贼就是坏人,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刻板印象。诚然,偷盗的行为本身是不对的,妄想着不劳而获,侵犯他人财产,甚至可能谋财害命。

但贼却不一定就是坏人。大人们只看到了厚嘴唇的年轻人偷东西的行为及被抓的后果,只有英子知道,他偷东西是为了供弟弟上学,给天天吃窝头的家里改善一下伙食,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古代也有“侠盗”这一称,劫富济贫的义举也多为世人称颂。

故而在妈妈说厚嘴唇的年轻人是坏人后,英子立即反抗地说了“不”。她觉得他不是坏人,但偷东西也算不上好人,人性复杂,对于好人坏人的判断,英子只能给出“分不清”的结论。

大人们走过的路、看过的事多了,对世事多有着自己的理解,也容易生出刻板印象来。世上事大多没有单纯的好坏,有时候跳出事情本身,探寻其背后隐含的初衷与真相,让一切更为客观,反而能发现新世界。

(三)孩子有孩子的解决方式

兰姨娘被施家赶了出来,英子家收留了她。兰姨娘温柔可亲,与英子玩得到一块儿去,英子很喜欢她。

然而随着日子的流逝,英子发现爸爸对待兰姨娘有些不同,又感觉到母亲说起兰姨娘时语气明显不善,内心警觉起来。有一次,英子撞见爸爸一把捉住了兰姨娘的手,吓得英子扭头便去厨房找妈妈,想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她。却在看到挺着肚子在热死人的厨房忙活的妈妈时,到了嘴边的话瞬间说不出口。

英子不想让还在孕中的妈妈伤心,决定自己解决这件事。她让兰姨娘与家中寄住的“新青年”德先叔认识,又到他们跟前说对方的好话,还创造机会让两人独处,一来二去,两人暗生情愫,最后决定一齐离开北平。就这样,英子凭借一己之力,将家庭危机成功地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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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父母觉得孩子还小,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事。但父母感情及关系的变化,孩子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一直认为在家庭关系中,为了孩子而勉强维持家庭现状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很多家长会说“我不离婚还不是为了你”,但其实这句话孩子听了会有很大的负罪感。父母感情破裂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孩子,却要让孩子来承担后果,这叫什么事?

还有那些怕影响孩子学习,一直等到孩子高考结束才离婚的父母,以为这么做是对孩子好,其实恰恰相反。明明已经感情破裂,还非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孩子看在眼里,用尽了办法却发现对此依然无能为力,内心该是多么无助。这对父母双方是折磨,对孩子而言也是。这个时候,分开反而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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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生活在20世纪20年代,这本书中却不见战火,只是一个生活在四合院中的普通家庭的故事。故事从孩子的视角出发,见证了相聚、离别,也刻画了秀贞、兰姨娘、英子妈妈这样一个个旧时代的女性形象,对当时的人物命运也可从中窥见一斑。

最后,希望每一个孩子在通过自己的眼睛,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与残酷后,仍欣欣向荣,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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