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中,我喜欢搞一些仪式感,用如今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给自己一些小确幸。
比如,在凌晨时分,祝朋友生日快乐,为的是成为第一个祝福朋友的人。
与其说是为给朋友一个惊喜,不如说更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兴奋、小开心,是自己给自己的小确幸。
当然,在我有这种心思的时候,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收到这种零点之后的第一声祝福。
然而,凡事未必都能心遂所愿,凡事也会有意外。
在辛丑年生日到来的前一天,我收到的第一声祝福竟然来自于一位陌生人。她是一名人寿金牌代理。
我做为一个早已无人问津的遗留客户,在被数次辗转代理人之后,如今被她收容。她在我生日来临之际,送来生日祝福,同时也告知我目前的归属。
想必她将我当做一块尚可开发的矿藏,蓄势待发地准备向我进攻了吧。然而,无论是何种情况,我都感谢这份虽陌生却是第一声的祝福。
当然,双亲每年都会提前一天祝福我。尤其是老父亲,总会发来一段长长的文字。除了祝福之外,再加一份深重的殷切的期望。
而我,除了“谢谢”二字,别无他言。因为若应允了期望,我做不到;若直言相告,怕伤了他的心。两难之下,只有“谢谢”二字了。
想起曾仕强教授曾经说过,中国文化中,父母子女之间是不说谢谢的。因为亲恩不言谢,是以赡养为义务的。
然而现在讲究国际化,凡事都谢谢,既是一种礼节,却也显得客套生疏。
因为辛丑年的生日当天要外出,又是一大早的飞机,因此前一晚准备早睡。睡前,我告知儿子次日外出之事。儿子说,不能给娘过生了;我说,回来补过。
次日一早,在赶赴机场的路上,我收到了生日当天的第一份祝福,是同事发来的。我心中一暖。
每每在与人相处之时,我始终本着成人之美的心,绝不存害人之意,虽从不图回报,然而当真心付出有所回报时,心中还是欣慰的。
到达机场,一切顺利。因为我未能和同事一起值机,于是我一人坐在了机舱的后侧。
待我在飞机上坐定,一位空姐走到我身边,俯身核实了我的姓名后,送上了一张生日贺卡。
这也是我生日当天收到的第二份祝福,更是今生第一次在飞机上收到的生日祝福。于是,一扫早晨出门时阴雨带来的略显阴郁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待飞时,又陆续收到两个闺蜜和初恋的祝福。同时也收到了机上广播:因天气原因,起飞时间将由原定的8:55延迟到10:30。机上传来“唉”声一片。
然而,无论是上午10:30还是晚上10:30,于我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看我的书,写我的字罢了。
当我专心地趴在小桌板上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又一次传来广播:飞机将提前到9:30起飞。经过这样的波折之后,倒让人觉得不是晚飞了半小时,而是提前了一小时似的。
很快,飞机就进入了滑行阶段。我不得不收起小桌板,改为在大腿面上写了。
此刻,飞机已在万米高空,窗外很明亮,早已没有了长安的雨。
我忽然想起昨日母亲在生日祝福中说,我是在一号深夜也就是二号凌晨两点出生的,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半个世纪过去了。
我调侃到,难怪我长得丑,原来是丑时生的。母亲说,小时候是有点丑,现在越长越漂亮了。
漂亮谈不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但风趣幽默还是有一些的,这份趣味也许就是来自于我本该是愚人节的产物,延迟降生的缘故吧。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一如我的心绪。待飞机落地时,这篇文字也正好可以发布了。
正在文字收尾时,空姐又送来了我专属的生日蛋糕。虽然我素日并不喜欢吃甜品,但这份蛋糕是一定要吃的,吃罢的心情也一如这块蛋糕般的甜美。
辛丑年的生日倒真的是别开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