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蔡崇达的《皮囊》里描写他父亲生病的片段,有这么一段:在帮父亲换输液瓶时,会发觉他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找不到哪一寸可以用来插针;比如医生会时常拿着两种药让我选择,这个是进口的贵点,这个是国产的便宜的,你要哪种?我问了问进口的价格,想了很久。“国产的会有副作用么?” “会,吃完会有疼痛,进口的就不会。”我算了算剩下的钱和可能要住院的时间,“还是国产的吧。”
然后看着父亲疼痛了一个晚上,怎么都睡不着。
隔壁床家属偶尔会怪我:“对你父亲好点,多花点钱。”我只能笑。
当时看到这一段,心闷闷的,很难受。蔡崇达对他父亲的爱很深,在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匆忙赶回家,大发脾气,扯着父亲让他醒来,直到周围亲人把他拉住。,但是再深的爱也抵不过现实的生活。住院费,生活费这一切现实的东西都不能不考虑。他除了看着父亲疼,别无选择。
02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就在想,如今的我能不能承受起突如其来的变故。当家里不足以支撑我上大学,我一个人能不能坚持走下去。
最终,我发现我不能。我没有收入,没有社会经验,甚至连上台演讲都会紧张地手心冒汗。我之所以能够在大学的象牙塔里逍遥,只不过是父母在背后替我负担前行。
一旦失去了父母的保护伞,我甚至连流落街头的生活本领都没有。
现在好多人都说,离开了大学,就陷入失业,贫穷的泥坑。的确,有多少人离开了大学,就不是在生活,而是在生存。
想着怎样租到比较便宜的房子,怎样能够做出成功的业绩,怎样能够提高微薄的工资,甚至连病都不敢生。然后在冷冰冰的出租屋里想着,当时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
03
想起之前带过的一位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有些不知现实。她的父母为她的学习操碎了心,她却依然我行我素,毫不在意。她说她现在好吃好喝舒服着,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问她,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父母不能再守护你了,你怎么办。她说 ,那就自己打工呗,最坏也就这样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没有任何技能的她,以后在社会上走的会有多艰难。现在的她,父母养着,呵护在手掌心,她现在或许觉得岁月静好,可是她没有想过,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担前行。
在我看来她还是有些自私的。她没有替父母想过,没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更别说想过有一天自己能不能成为家里的支柱。
之前陪朋友去医院的时候,朋友在检查的时候,我去楼梯口透透气,医院的氛围太过于沉闷。无意间听到一个男子的电话,偷听本不是什么好事,本应该走开,但出于好奇还是让我停下了脚步。
对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用几乎是谦卑的语气,在求人。我听了一会,总算明白。男子的父亲需要动手术,但手术费太高,他没有办法,只能去问朋友一个一个去借。该怎么描述那个场景呢,一个三尺男儿,放下自己的一切,去哀求,只为人人都觉得俗的钱。
结果好像不是太如意。男子挂了电话,靠在墙上,双手捂着脸,低低地呜咽。
那一刻,心里很沉重,心疼那个素未相识的男子,觉得生活太过于残酷,但还是默默走开,因为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他。
人究竟为什么要努力呢?只不过是为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可以平静面对,至少不会为了钱而着急。
至少不管我遇到什么,我都有能力去解决,不是只在角落里哭泣。
我是大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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