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夷贝与GALA还没唱出“虽然虽然很想你,想联络却迟疑;命中注定的相遇,都失之交臂。虽然虽然失去你,梦里仍有你;求你别轻言离去,因知音难觅”的山高水长,梦也很长的知音难觅时,我与N小姐也未曾在这千山万水、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相知。许多人都说听民谣的生物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穷鬼,而另一种是矫情狗,其实也就是这样,我是前者,N小姐是后者。五百多天前的月明星稀,互报居住地,我才知道辽宁与吉林原来这么近,那时N小姐高一,我也高一,那般青涩难忍。
1
或许两个生命体间总有一种,两种亦或者很多种的媒介,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一起,就像N小姐喜欢民谣,我亦然。在那个南山南还没庸俗到超市,水果店乃至大街小巷传唱的时候;在那个民谣还作为小众音乐的时候;在那个民谣还作为伪文青和文青谈资的时候,我与N小姐在马頔-麻油叶群里相遇、相识。有时人类就是这么奇怪吧?刚刚相识乃至于不了解对方,没见过对方就互相告诉姓名、地址、电话号码等个人信息,有人觉得虚伪;有人觉得滥情,可是就是来自心底一缕叫做莫名其妙的信任而已。其实N小姐从来不知道我们同一天生到这世上,像下凡的天使约定好来到人间,只不过在到人间的路上,我折断了翅膀,随风儿飘荡,晚了一年才降临人间,5月8日同样是媒介,像胶水将我和N小姐如同拼图粘合在一面叫青春的墙上。
N小姐生日的时候说“我想得到全世界的生日祝福。”,那就祝N小姐早日得到全世界的祝福,隔着屏幕我祝N小姐长命百岁且无忧,但谁又能真的无忧呢?N小姐学业欠佳,父母曾想让她辍学去一个职业学校学一门养活自己,吃穿不愁的艺术或者技术,而不是在重点高中每天和同学、朋友,嬉笑打闹着挥霍时光,蹉跎岁月。想想那时候,N小姐才不是口中、梦中的奇女子啊,也有常人的忧愁与辛酸。可倔强如她,N小姐与父母吵了很久,也冷战了很久,正如N小姐所言“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小看了我。”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N小姐,如果狠不下心,勒不住心中的野马,倒不如顺从爸妈,走一条不同的罗马大道。但是作为朋友,姑且算是,我不能,能的是平心静气由衷地告诉N小姐“真的真的不要让爸妈失望,在重点高中活出一个你口中奇女子的样子,也不枉此生。”N小姐不愧是N小姐,经过半年的努力,N小姐进步了200多个名次,那时候,N小姐和我都笑了。
2
N小姐常常说自己是帅酷super奇女子,可能她真的是吧?至少那段时间在我看来的确如此,临近高二的期末,家庭纷争愈演愈烈、家中硝烟越来越浓,午夜的我站在阳台上想:或许现在的家对于我来说就真的只有一张冰冷的床,一床冰冷的被褥,以及我脚下的冰冷的阳台,寒气如同沼泽中伸展出的藤蔓,从脚下一点点将我包裹、侵蚀,N小姐却如同曙光女神将我拉出这水深火热。
临近期末,父亲醉酒越来越甚、母亲身体每况愈下,还有即将升高三的焦灼,有时候想就趁高二的时候参加高考,然后一走了之,现在想来,不过不切实际的虚幻泡影罢了。酒后的父亲犹如丛林中的投手,水果都是他的武器,葡萄、橙子、苹果都是……那样娴熟精准,打得卧室里一片狼藉;打得墙上斑驳陆离;打得我从头到脚瓜果飘香。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巴掌,我的牙齿像欢脱的精灵从口中飞奔而去;也忘不了那一巴掌,鼻血如灼热的温泉喷薄而出;也忘不了那一巴掌颚骨错位的钻心疼痛;也忘不了那一巴掌嘴角涌出的鲜血耀眼猩红。我捂着脸,擦干嘴角的血迹,收拾了背包,踩在未干涸却仍旧黏稠的血迹中,拿起手机给N小姐发了这样的一条短信:N,忘了我吧,当作我从未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从未相识过。无论生死,一定要将我遗忘在漫天风雪的滚滚红尘中。。我没想到几秒后,真的仅仅是几秒后,N小姐会打来电话,“残缺的,虚伪的,好的,坏的。陈粒空灵澄澈的嗓音,在那一刻却令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我着魔地按下拒接,一遍又一遍,索性将电话静音,我蜷缩在血迹中像一只孤独的哈士奇,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天空刚升起鱼肚白,我看着N小姐的n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来自N小姐的短信,一条是:你怎么了,别吓我哎,你到底怎么了,听到没,没什么事情是迈步过去的坎,都是自己小看自己。另一条则是:我恐怕忘记不了你,忘了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我放下背包,撕碎原本留给母亲的便条,然后疯一般的跑到楼下,赤膊光脚地站在雪地里,接受天地间白雪皑皑的洗礼。感谢你,N小姐,不辜负此生。
3
与N小姐有太多的故事难以忘怀,小到一个短信,一句问候,大到一场见面,一次拥抱。等到可以拥抱的时候我退缩了,像终止表演的小丑走下舞台。
上个暑假陪着兄长去阜新市寻人,“阜新市”在我听来特别耳熟的名字,是的,那是N小姐的居住地。世界上总有如此多的机遇和巧合,全都在于我们是否想抓住它们,驾驭它们。站在阜新市的火车站,陌生的土地,陌生的空气,我却没有任何的惊慌,有的只是来自吉林的风尘仆仆和身上异乡的味道。我并未跟随兄长到市里寻人,见一见阜新市的世面,就像歌词中命中注定的相遇,都失之交臂。是啊,我并没有去见N小姐,也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见N小姐,我像一个逃犯从阜新匆忙逃到沈阳,在沈阳辗转几个夜晚,等待归乡。N小姐,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和不辞而别;也请相信我,你我有缘,终会想见。
迄今也忘不了午休做的一场梦,真的是黄粱一梦。梦里梦到和N小姐走在极北荒原,苦寒与干渴都是生存的挑战。在极夜的笼罩下,耐心一点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暗、恐怖与虚伪。极昼来临的一刹那,所有的冰川顷刻间倒塌、融化然后升腾。我用粗糙,皲裂的手掌,接下了这世间最后一滴依旧甘冽的冰川,滴入N小姐的口中,然后在N小姐似水的眼眸中,消散于天地,化作飞灰。梦醒了。梦总是这样,真实又虚幻,如果可能,我依旧会那样做的,N小姐。
如今高三的你我,愿可以有一段挥洒汗水的奋斗可回首;愿可以有一段无悔自己的岁月可回首 。在239天后的高考考场,愿你我都不负韶华,以梦为马,驰骋天涯。
N小姐,若大学同城,那就愿你我都好,世界很小。
若大学不同城,那就天冷加衣,你我皆成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