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似乎走在了尽头,它的味道似乎才会越发的浓郁。小年的时候,天一黑,鞭炮便已经噼噼啪啪。似乎仅仅是那么一个引子,便拉开了星星之火的接连闪烁,我想是祭过了灶神,吃过了麻糖,开心地迎接着年。
到了年关,总期盼着来上那么一点雪。似乎有了雪,这冬的精髓,年的韵味才会这么独特。说巧不巧,正赶上下雪的预报。于是对于雪的期盼,也提在了自己的嗓子眼上。下雪了,下雪了,下雪了。刚开始下,小孩子们便一阵叽叽喳喳,迅速地冲出家门,来到院子,跑到大街。它们的出动,似乎增加了落雪的疯狂和热闹。头上,身上,眉毛上,一会儿功夫全是雪。与雪相伴的,就是小孩儿那红彤彤的脸蛋儿还有耳垂儿。
赶着雪到来的,是冬雨。下的适中,不算太大,没有使人们的心情糟糕,反而增加了人们的一种美好。有人想着趁着下雨,抓紧时间去置办些年菜。要不然天气不好了,那菜就要涨价了。买菜时,看着人家买菜的,说着天气不好的语言,跟别人砍着菜价。心里想着杀价,话上说着为别人考虑的心善。年味,似乎就在这卖与买的过程中交织着。
在雨中,人们也纷纷盼望着回家过年。楼下的饸络面馆关门了,开着大车,捯饬着东西,锁上大门,向老家杀去。辛辛苦苦一年,在生活的平淡中日复一日。可是到了这特殊的时日,那种根的归属,那种家的思念,那种过年的想法,是那么强烈,又是那么铭心刻骨,常挂嘴边。家里有老爹老娘或许还有儿郎的牵绊。
卖礼品的,这几天算是卯足了劲。疯狂上货,那东西摆的,让人眼花缭乱。加宽,加高,摊子拼命地向前延伸。天不亮摊主就开始工作,晚了还要在摊钱看守。来个人,就高高兴兴地迎接着。这往来的客,就是他们眼中的票子。卖了东西好换钱,换了银钱好过年。
在这个十字路口,摆摊的到处都是。哪怕是这雨中,仍然不肯收摊。尽管寒凉,尽管雨落。可是撑起的大伞,依然在篷下坚强。过年人流大,过年主顾多。人多了,机会自然也就大了。卖菜的,卖特产的,卖灯笼春联的,卖鞭炮花生枣的。要啥买啥,卖啥买啥。雨中,一手提着一扇肉,一手提着一捆芹菜。这手提的便是家中的生活,便是年的味道。
在家里,玩炮的几个孩子。手上哪个不是一个手提袋子。那里面装的,便是噼噼啪啪。哪怕是不吃饭,也要着急着出来玩。回来的人,也洗脱平时的疲惫,在自己这出生的地方,享受温暖。东家串门,西家家常。遇见了熟人,总要说上几句客套话。或是递上一支烟,或是抓起一把糖。
过年了,曾经的冷冷轻轻,也变得热热闹闹。家里扫干净了,贴上了春联,也热热闹闹的。谁家的灶台没有人,谁家的灶火不亮堂。此时,年味就在这之中而慢慢被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