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阁阁总在黎明哭着醒过来,嘴里反复说着什么,大概是一些“……都没了……要吃东西……没了都没了……”,清醒后会喊着“妈妈抱起来,抱起来……",尝试躺着安抚不了,只能抱着下床溜达入睡。
清晨好梦被叫醒,难免内心烦躁,我却自知理亏,断了人最爱的零嘴,只得耐心耐烦的受着,唯有盼着阁宝的断奶综合征早点过去。
算起来,阁宝断奶已经两周了。两周前,阁爸出差,我和姥姥一合计,正好不用担心阁宝吵闹影响阁爸休息,断奶吧。
奶精灵的故事已提前跟阁讲了两个月,早已深入她心。睡前会要求主动讲奶精灵故事,自己都能接上几句:她住在天上……小宝贝没有牙齿……可以吃排骨、面条、莴笋、牛肉啦……我喂奶的时候也会摸着她的头跟她说:“奶精灵快要走了,你要跟她说拜拜啦。”
周五出门前,我跟阁说好:“今天你要跟奶精灵拜拜了,妈妈没有奶吃了。”下班回家,阁阁像往常一样扑上来要吃了,我拉开衣服,给她看了看贴了创口贴的奶,又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告诉她,奶精灵走了,妈妈的奶就没有了。她用手碰了碰创口贴,有些害怕的缩回手去,有一些失落,念叨了几句,就转移注意玩别的去了。
唯一的一场哭闹发生在正式断奶的前一天,我下班忘了买创口贴,想尝试给她断奶。她努力掀我的衣服,我一边压着衣服一边坚持说奶精灵走了。阁阁急得大哭,不忍心的我只好妥协,告诉她这是奶精灵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就会走的。我想,她一定是听懂了,并且接受了。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她喊吃奶,我就告诉她阁阁长大了,妈妈没有奶了。若还是安抚不了,我就拉开衣服,让她看看贴着创口贴的奶头,她也不再坚持,喃喃自语奶精灵去别人家了。看来她是个懂得自我安慰的孩子。
姥姥原本担心半夜的拉锯战也没有出现,虽然那几天的夜醒次数多了一点,但醒来喝喝水,抱着走一走就睡了。刚开始的时候,她醒来吵着要吃饼干,给她一个饼干吃完就乖乖入睡,后来捏着饼干睡,再后来连吃东西的要求都不再提。
断奶时,因为涨奶难受我吸出来过几次,喂给阁阁喝,算是先断亲喂后断母乳。第一次喂给阁阁喝,120毫升咕噜咕噜喝下去没停歇。我怕她知道这是妈妈的奶,骗她说这是姥姥特意为她买的,她砸吧砸吧嘴说,“真好喝,姥姥明天又去买。"喂了两三次后阁阁逐渐少了兴趣,最后一次只喝了一口就推开,她就这样和母乳告别了。
断奶后的阁阁在身边玩的时候,我还时时会有拥她入怀向她送去奶头的冲动。以前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看她在怀里花式吃奶的时光就这样远离,回家后也不再有急忙忙拉着我坐下掀衣服的特殊欢迎仪式,我内心略有失落,只怪这断奶太顺利,一年近十个月的母乳时光就这样匆匆告别。
那些一周堵三次奶一次堵两天的日子,堵奶时疼痛难耐寝食难安的日子,大年三十乳腺炎高烧39度的日子,乳管炎一个人去医院就诊的日子,一一远去了。亲密的喂奶时光让这些痛与苦的日子覆上柔光,变成难忘又宝贵的回忆,令人怀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