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若不是与生俱来的那份寒冷,它不过是春天的垫脚石,秋天的烂抹布。不见百花争艳,没有枝繁叶茂,也难觅硕果累累。它所散发出来的任何气息都让人莫名其妙的就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冬天的到来,它只白了霜,枯了草,落了叶,浅了水,暗淡了远山,搁浅了太阳,朦胧了冷月,寂寞了寒夜。宛如一幅经历了十八世纪洗刷过的山水墨画,上面沉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埃,湮没了落款,吞噬了署名,静静的挂在暗无天日的破木阁楼间。
可不是吗?它像梦一样,还荒渡了年华。
所幸一切都随凛冽的空气包围而变得异常静谧,却又不显得死寂一般。它用它惯有的执着为下一次的花开叶绿果盛默默孕育着,像一位母亲,尽管平凡,却很伟大。
不必为眼前的阵阵冰冻而耿耿于怀,也不必为周遭的种种萧条而郁郁寡欢。尽管它把人们逼得恨不得将自己放入烤炉中取暖。其实北风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在一些自身以外的苦难面前,冷得无法将手从暖烘烘的口袋里伸出来的多数不是因为冷空气,是人心。
也罢了,冬天它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单调得令人觉得极其无聊的梦,但醒着做梦,不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