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怪你时间太短
卧室里，刚刚从大厨这个岗位闲下来的程诺，突然觉得面前的小女人比灶台还要火热，倒不是可以翻译为Sexy的那种火热，而是真正的怒火中烧。心虚的程诺开始没敢搭茬，过了几分钟后实在忍受不了对方的怒瞪，终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怎么啦？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是不是很想摸一摸乔小萝莉的白丝大腿？”
“呃……我不是也没上手嘛……”
“没上手？要不是菜糊了你会停下来？臭流氓！”
刚刚程诺跟乔紫怡的对话她一直都在听着，也知道程诺说到激动的时候顺口就答应了要给对方一些福利，只是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乔紫怡想要的福利竟然是揉腿这件实际上是给程诺福利的福利！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嘛……”程诺实在是有些委屈，他刚刚也被乔紫怡吓住了，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随即就将龌龊的想法散去了，接着就闻到了糊味，这才岔开话题脱身而出。等收拾完厨房，趁着乔紫怡吃饭的时候，他连忙回到卧室平静心情，然后就被方灵珊的怒气吓到了。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个丝袜控！”
“怎么又来了个丝袜控啊，谁告诉你的！”
“你告诉我的，上次一说起丝袜瞧你那兴奋劲儿，心里想的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吗？”
“拜托，就算我是丝袜控，那也分人的好不好！”
“别狡辩，你就是臭……分人？”方灵珊骂到一半突然觉得自己Get到了关键点，于是停下来问道。
程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蹦出那么句话，但眼见势头好转便连忙奉承道：“呃……对啊，分人，有人穿着好看，有人穿着就不好看……你就是特别好看那种……”
“讨厌……不许说了！”
“呃……好好好！”程诺见她不再追究“揉腿”和“丝袜控”的事情，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今天打架的时候，你拍了视频没有？”
“拍了啊！还说呢，你下回能不能动作小点，我在里面差点磕死！”方灵珊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肩膀，貌似还在隐隐作痛一般。
“估计够呛，那时候不闪快一点就擎等着挨打了，我还是给你垫点东西吧。”程诺说着将她的手机从茶叶盒里摘下来，在里面翻看着视频。视频里的画面像上次一样是晃来晃去的，那六个小流氓的影像也接连在其中掠过，间或还能看到程诺乱挥的拳头。随着视频的继续播放，那六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直到最后，画面中仅剩下两条时而滑过的手臂。
接下来还有几分钟的内容，不过已经不需要再看了，方灵珊应该是那时候才缓过神来。程诺再次叮嘱自己要在茶叶盒里垫些东西——视频中几乎听不到有打斗的动静，全程都是方灵珊吱哇乱叫的声音。
“今天情况不对！”将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程诺若有所思地说道。
方灵珊刚刚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听到程诺的话有些奇怪地问道：“又发现什么了？”
“也不算发现什么吧，就是验证一下。”程诺将手机放在一边，双拳虚握抵在一起轻轻摩挲着说道：“我的拳头根本没有碰到他们，刚才在视频里也确认了，每次都是快要接触到他们的时候人就倒了，就像是故意配合我一样。”
“不接触就能打倒？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方灵珊闭目沉思了一下，脑洞大开地说道：“内力？”
“那更不可能了，我开始怀疑是因为太快没有录到那几帧，但是多看了几遍之后就发现另一个问题——有一个人我明明是从正前方打他胸口，他却往右边歪了一下，明显是左边挨打了，这就算是内力也说不通吧！如果是别人打的，旁边也没有其他呐！”
“你确定没看错？”方灵珊瞪大眼睛说道，然后连忙跑到手机旁边看起了视频。
程诺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也没有阻拦，自顾自地说道：“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问题是，打架的全程里我根本没有失去意识，虽然一直闭着眼，但是没有像之前眼前一黑那样的感觉。”
方灵珊愣住了，没顾得上暂停视频，伴随着手机中自己的尖叫声问道：“什么意思？”
“也许……阿里今天根本没有出来！”
“你……你确定？”
“确定吧……”
“阿里没出来，难道那六个人是你打倒……不对！你说你都没碰到他们。”
“还有一种可能……”程诺有些不确定地嘟哝了一句，没等方灵珊追问，他便继续说道：“假设今天阿里确实出来了，而且靠着咱们不知道的能力打倒了流氓，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阿里升级了！可以在不占据我意识的前提下，出来为我做事情！”
“升……升级？”方灵珊听完后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会不会脑洞太大了！双重人格有这种技能吗？”
“如果阿里的情况不是双重人格呢？”
“如……我也不知道了……”
程诺看了看时间，此时还不到下午五点钟，突然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试一下吧！”
客厅里，乔紫怡左手抚在键盘上，时不时地敲击几下，右手拿着一把勺子，一口饭一口菜地吃得津津有味，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三个屏幕上扫来扫去，正沉浸于“挣钱吃饭两不误”的状态。卧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程诺便走了出来，将屋子的大门一锁然后笑着问道：“紫怡，怎么样啦？”
“哎呀大哥哥你太着急啦，现在才刚开始，怎么可能有结果啊？”
“好、好……那什么，能帮我个忙不？”
“唔……行倒是行，不过最好不用挪地方，因为我要一直盯着大盘，偶尔还要做盘外交易，说不定还要换股什么的，差半分钟搞不好都会亏哦！”
“没事，很简单！”程诺虽然听不懂她的“黑话”，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掏出一把钥匙解释道：“这是大门钥匙，你好好收起来，如果一会我想要出去的话千万不要给我，也不要开门！”
“唔？为什么啊？”
“这个你别管了，反正一会你别给我就行！”
“那什么时候才能给你？”
程诺愣住了，他还真不好确定时间，仔细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记得给你揉肚子那天晚上吧？”
“记得！”
“你不是说那天我没有表情吗？如果一会我像现在这样说话，你就可以给我，如果是像那天那样没有表情的样子，就千万不要给我！”
“唔……好吧！”乔紫怡也没有多想，听程诺为她确认了任务便答应下来，随手接过了钥匙便又沉浸在股市中，连程诺跟她道别都没顾得上理会。过了一会，她突然想起程诺吩咐的要“好好收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想了一会突然微微一笑，伸手将钥匙塞到了屁股下面——这是她想到的最保险的地方。
程诺没有看到这一幕，此时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测试”上面。回到屋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卧室门牢牢锁住，然后把从欧阳家拿回来的半张纸拿了出来，上面是一个由各种几何图形拼合而成的图形，被程诺当做阿里的专属Logo。这个Logo意义不明，但是程诺注视它时，却是几次在不经意间进入了类似被催眠的状态，按照他的分析，在那段时间里应该是阿里取代了他的意识，只是一直无法百分百确认。
他今天的计划是主动去注视这个Logo，然后验证两个问题：一是这样做能不能唤出阿里，二是唤出阿里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意识。这样做显然有些危险，更严重的后果无法考虑，但如果阿里的意识完全占据自己的身体时擅自跑了出去，无疑是目前最糟糕的，所以他拜托了乔紫怡看管钥匙，还将卧室的门牢牢锁住。
像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当然，将自己捆起来也许是最保险的办法，但是目前能帮忙捆他的貌似只有乔紫怡，这样一来不论是泄密还是将自己陷入困境，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那样的话他宁愿冒着一些风险。
程诺在桌前正襟危坐，面前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空白文本文档，键盘上放着印有Logo的半张A4纸；方灵珊则是站在远处的床头柜上，她的手机被程诺支在这里用来监控和录像，同时胜任这个工作的还有两个专用的摄像头，从不同的方向对着卧室正中间。准备工作就绪，程诺用一只手盖住桌上的那半张纸，坐在那里有些发呆，好半天才长舒一口气将手移开，低头向Logo看去。
待程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抬着头看向正前方，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过头问方灵珊：“刚才我干嘛了？”
“没干嘛，就是抬起头发呆来着。”
“嗯？多长时间？”
“好像……有两分钟吧！”
“我再试试！”
程诺说完再一次低头向Logo看去，只见他的眼珠迅速地变为了纯黑色，然后茫然地抬起了头，慢慢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双手抬起放在了键盘上，貌似是要打字，只不过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按键便突然一怔，然后转头看向方灵珊再次问道：“这次呢？”
“比刚才还短。”
“再试试……”说完他又故技重施，很快就再一次转头道：“这次？”
“也就一分钟吧！”
……
如此来回几次，当程诺再次转头的时候，方灵珊不等他问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十秒！”
“越来越短？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看错，要怪就怪你时间太短！”方灵珊貌似有些无聊，挺着腰深深打了个哈欠道：“不玩儿了，我都困了！你自己弄吧，我睡会……小萌，来睡觉啦！”
橘猫程小萌乖乖地跳上了床头柜，将方灵珊驼到床上，接着一人一猫便躺了下来，方灵珊嘴里嘀咕着“小萌你又长肉了”，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姑且算是有点收获吧，至少说明Logo是有用的，而且阿里也的确是直接取代了我的意识……”程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记录下刚刚测试的结果，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时间长一点说不定阿里能写下点什么……没办法，就怪我时间太短啊……”
程诺砸了咂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屈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