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蚊子咬醒,打开灯发现头上手臂上已经被咬了五个包。
一边四处找驱蚊膏,一边纳闷地想,这么冷的天怎么突然来了蚊子?看一看钟,正好半夜两点,麦兜热乎乎的身体正源源不断地递给我温暖。
我想,这一定是上帝派来的蚊子。它想叫醒我干点什么吧。上了个厕所,回来辗转反侧,决定看会儿书,我最近爱上的肯·威尔伯。
他那因癌症早逝的伴侣崔雅,在日记里写到:她非常希望有人能不断地提醒她,关于上帝的礼物,人们认为好的,就欢天喜地地收下,认为坏的,就拒不接受。可这都是礼物啊!
是的,身处痛苦中的人们,很难接受这样的礼物,只要礼物不如意。
我不断体会着,又睡了过去。
梦开始了。
我走在阴森森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一个人从后背抱着我。我转头一看,是个脸部丑陋、麻木、冷漠的男人,我惊吓着想要逃脱,但他却越抱越紧,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时我非常难受……感觉到在被人挠痒痒的难受,或者麻掉的部位逐渐苏醒时的难受。而且,我还不能用力挣脱,越用力,这种感觉就越猛烈。
就在他把我抱进山洞之前,我用力呼救,那种用力,也伴随着身体的难受之感。只可惜,路过的人居然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越来越用力,可声音却如溺水之中的人,奄奄一息。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
这时,“穿越恐惧!”心底里有个声音传过来。我像接到圣旨一般,转过头看着那张令人恶心又恐怖的脸,大声地对他说:“谢谢你!”
奇迹发生了,那个男人慢慢松开双手,像一缕青烟似的,飘上了天。
我解放了,一边暗暗感到神奇,一边意识也清醒了。
就在这时头脑又感觉到异样,于是没有睁眼,慢慢地放松,等待。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出体的前兆。
我一直在练习如何面对出体的恐惧,不要再念观音心咒。前几次都失败了,这次机不可失。
此刻我意识到的是两个我,一个肉体的我,一个灵魂的我。
以前出体灵魂都是往天上飘,没想到就在我等待飘上天时,它却从头顶上平移着钻墙而出。我想它会钻到哪里去呢?但还没几秒,它又回来了。
反复几次,都只出了个半截,并未整个身体移出体内。后来随着麦兜在我旁边辗转反侧,出体遗憾地结束了。
但这次经验也非常宝贵,总算有一次出体没有恐惧了。
我一直搞不懂为何我几次三番地经历出体,想想也许是这个喋喋不休的头脑实在太强大,虽然头脑的一部分早已相信神性、源头、本体、小我、灵魂的存在,又渴望见到另一个维度的存有,但另一部分的我,却很恐惧面对。
所以上天只能让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即头脑歇菜的时刻,被动地体验这部分的神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