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是从亲戚们的聊天里听到一个话题:吃杀猪菜。小学毕业以后,一直在外面上学,很多年没有回家吃过杀猪菜了。关于杀猪菜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但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却从未消失过。
虽然,没有确切考察过杀猪菜的起源,但是可以想象到的是:一二百年前,走西口的祖辈们经过艰苦跋涉,从山西来到了九曲黄河几字弯,在河套平原这片土地上扎根。经过一年的辛苦劳作,不知道割了多少猪草,到冬天的时候,才喂起一口百十来斤的猪。大雪前后,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正是杀猪的最好时节。
清大早,吆喝上村里几个力气大的后生,在猪圈旁,经过一阵黄土飞扬的场面和猪的惨叫声之后,杀猪的第一个程序算是完成了。杀好的猪躺在一块儿很大的案板上,旁边是一口烧开水的大铁锅,开水一瓢接一瓢浇到猪身上,浮石,刀子齐上阵,不一会儿功夫,猪毛就退干净了,猪皮刮得白白净净,这是杀猪的第二道程序。下一步就是取出五脏六腑,把猪肉劈开了。辛苦了一年的庄稼汉,通年受的牛马苦,是时候犒劳犒劳自己了,他们的肚子里已经一年没见过油水了。
最肥的槽头肉先割下来,送到灶台上,这是做杀猪菜的上等肉,或者说是专门做杀猪菜的肉。东家会换上一口比平时做饭还大的锅,腌白菜,大块儿土豆,肥肉片子……在锅里一起炖,飘的满院子都是香味儿。玛瑙似的糜子米,黄澄澄的,闷上一大锅,吃起来像是庄稼人的生活一样,虽然有点粗糙,但很有嚼劲儿,这正是生活的味道啊。如果说槽头肉是杀猪菜的专用肉,那么糜子米便是吃杀猪菜的专用米。它虽不像大米那样晶莹剔透,但却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庄稼人。这顿杀猪菜,一个人不吃两三碗是解不了馋的,这顿杀猪菜,是庄稼人企盼了一年的盛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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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老家吃杀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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