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果子结识完全是机缘凑泊。两年前仲秋的一天,我出门工作来到熟悉的奔牛空港。同往常一般,排队值机。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我总是麻烦柜台小姐帮忙安排经济舱最前面的座位,一来可以最先下飞机,二来也可以稍作休息。直到广播开始催促登机,确定我的客人已全部登机,我才背上背包走进廊桥。为了方便进出,我的座位是靠近过道一侧的6C,进飞机后看到6A的位子上坐了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少艾。一件PALACE的短袖搭配一条深蓝色的水洗牛仔裤,头上则戴了一顶ACG的鸭舌帽。第一印象,好酷的女孩!
在飞机起飞之前,我总是习惯传条语音在家庭群里,当然用的是方言。我讲的时候余光发现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把头转过去看着舷窗外的景色。飞行期间没有了网络,我拿出了刚买的《寂寞的游戏》准备翻阅。“你也喜欢袁哲生吗?”我倥偬间一时语塞,“嗯嗯,写得真不错”,我转过眼对着她说,又很快把目光拉回书本。虽然目光停留在书上,但又止不住地问了一句:“一个人去三亚吗?”“嗯,一个人去散散心。”“真洒脱!”她莞尔,又继续看向窗外。
两个小时的飞行由于降噪耳机的介入并不觉漫长且吵闹,当飞机抵达凤凰机场的时候,我俩各自整理好随身物品,相视一笑走下飞机。
三亚迷人的海景和南洋和煦的海风让五天的光景变得格外短暂。22号下午,我们返程。一同往常的操作,不过这次的座位换成了靠窗的6A。坐好扣上安全带,跟老爸讲了飞机预计的落地时间戴上耳机准备小睡一会儿。没过多久,我隐约听到一句:“我说6A怎么被人占了呢,原来是你呀。”我又惊又喜:“怎么,你只玩五天啊?”今天穿了一整套ACG的她说:“是啊,班总归还是要上的!”她坐下苦笑地说她五天出了一些小意外其实也没怎么玩景点。我没有多问,“难怪没在蜈支洲和天涯海角看到你!”“个中缘由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一路上,我们从学生时代聊到文学再聊工作。她和我都是对文字敏感的人。她说文学能做的就是当一个人不从事文学的工作甚至没有阅读的习惯在接触到一句诗或一句话时,能与作者感同身受迸出火花从而点燃自己,好像使他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我们越聊越投机,她也越说越多,每每词不达意的时候,纤纤手指总是轻轻揉揉鬓角,微微皱起眉头笑得更甜。
临分别时,她拿出一颗山竹赠我,我回礼一枚芒果。
至于在半山书局的碰面,都是后面的事了。
2021年11月21日 阴雨 写于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