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老家,早餐总是在楼下的小吃摊解决的。除却天气不好的时候那对夫妇每天五点准时摆摊,摊子不大,有三四张桌子,十几张折叠小凳。丈夫负责炸油条,妻子盛豆浆装油条。炸油条的面都是在家和好的,油汪汪的一长条,男人从保鲜膜里把面拿出来在案板上摆好,再用手拢好形状。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样宽,不一会儿就都切成均匀的小长方形,他再麻利的把两两一叠码好,用手掐住两头起往油锅里放。条形的面一进入油锅就泛起一条白色的油花,不停的冒着泡。待他把所有的油条都下了锅,便操起一双长长的筷子在锅里来回翻动。几分钟的功夫锅里的油条便鼓起来泛着金灿灿光泽浮在油的表面。他再用筷子把油条都夹到油锅上头架着的铁丝笼里沥油。女人在一旁早已问好了要几根,在这吃还是带走。她动作麻利,装袋找钱一气呵成。
吃油条自然也少不了豆浆和豆腐脑。豆浆和豆腐脑是分别装在两个大钢桶里,天气冷的时候还要用棉被盖好保温。碰到客人要豆腐脑,妻子就拿一根长柄的铁勺子,一抖手腕先盛满满一勺出来,再轻点一下有半勺的分量,加在一起刚刚好一碗。旁边的铜盆里是打好的卤子,北方豆腐脑是不吃甜的。所以得用木耳,黄花菜切碎,煮上一大锅,加入淀粉酱油调匀,再等凉些打入蛋液。这样蛋花看着多,也好看。一碗豆腐脑加一勺卤子,那颤盈盈的豆腐脑透过半透明的卤子显出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乳白,再加上两根酥脆的油条,着实让人食欲大开。离家也有十来年,如今再回去,低矮的小楼早已变成几十层的摩天大楼,早点摊也早已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