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中山
冬姐还是结婚了,孟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南方的小城里,整日奔波在学校与家、两点一线之上。
她也终于明目张胆的换了所学校,用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成绩考上了海中,她的第一志愿。
唯一的遗憾便是,由于大雪封路,她没有回到婆婆那里去看她。她真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再快点长大,可以每年不需要有大人的陪伴而来去自如的行走。
也不知道婆婆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其实她根本不敢想,婆婆怎么可能会过的好呢?面容阴沉的太太还有狠心的嗲嗲,很多次次在睡梦里,她都站在门口或者墙角,看着婆婆默默流泪的样子,可却,无能为力。
这些无可奈何,只能被她狠狠压在心底,无处诉说。她,又能跟谁说呢?那些伤痕,是姐姐这些年都不愿意提及的话语,每个人仿佛都在尽力躲避这些阴郁的话题。
人啊,还是要往前看的吧?她想。
那些追寻不到,触及不了的过去,她总是一个人慢慢啃噬,她想让自己变成最强大的英雄,去拯救那些她记忆深处里,那些困苦的人……
冬姐没有办婚礼也还暂时没有拿结婚证,只是每日顶着大肚皮住在姨妈家,而阿廊呢?也如没事人一般,整日跟在冬姐身后。
海中是这个小城市的重点学校,孟杰感觉这里的教室都比之前学校的明亮,学生多了不知道多少,而她,本不知天高地厚的心,在第一次模拟考后,遭受头一次重创。
原本在以前学校的前十名,这回直接飞到了年级一百之外。
拿着卷子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个小人儿,在不断的嘲笑她:“你看,你还自以为是吗?不是总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吗?这下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看你还会不会吊儿郎当!”
她想要赶走它,可它从这边走了又从那边出现,总是露出大大的带着轻蔑的笑意的脸。
班主任是位女老师,姓付,跟孟杰居然是老乡,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但前提是,见到怎样的老乡呀,比如之前的胡波老师,她可是只有瞧不上眼的说法,不懂教学的老师跟不会读书的学生有什么区别!
可这位老师,她觉得亲切。付老师戴一透明边框的眼镜,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小巧的五官,短发十分干练,个子不是特别高,整个人显得十分小巧。
“以后作业都要签字,每天都要七点二十之前到校,谁没有准时到校的话校园操场卫生区归谁……”
顿时怨声载道,孟杰虽然明目张胆的抱怨,可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那么准时来校。
5号公交车早上基本六点从科技园出发,到她家时已经六点四十五,她还有坐半个钟才到学校路口,从路口进来到上五层楼来到教室,一准迟到,前提是公交车还中途不要老是停车才能如此。
一番折腾下来,她感觉苦不堪言,还有一些不适应来自英语老师,每回上课只说英语,搞的孟杰根本听不懂也因此越发没有兴趣听课。
有时候又因为心不在焉而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在英语默写单词方面,她更是一头雾水,只能认罚。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学校的饭菜都一样难吃,孟杰中午吃过饭后到下午两三点保准饿的跟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
那些上面还有菜青虫的“绿色蔬菜”,明明是南方特色菜的某菜,全然成了让人难以下咽的“猪食”。
对,就是猪食,很多同学都如此抱怨,但他们一边抱怨着一边拿着勺子塞进饿着的肚皮里。
人,很多时候都是矛盾的,吃又吃不下,不吃又饿,最为可悲的是,学校必须你教餐费,这些强制性的事情反而连一些反抗着的家长都无法改变。
新学校,毕竟有一些新期待,在付老师的带领下,这个好强的女教师将他们的成绩打磨的还算可以见人。
当然,孟杰想,如果没有英语这门课,她的成绩也还算是可以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