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女儿刚满一岁开始,只要音乐一响起,就会跟着节奏欢乐地扭摆,貌似天生就是跳舞的好苗子。
每每这时,我都眉头紧蹙:我的娃呀,你可要努力读书,靠真本事考上好大学,切勿依靠“艺考”那种途径,你老爸我可担负不起呀!
之前听过别的家长说,自家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只好送他们学舞蹈、美术、音乐、播音,以期通过艺考能考上好大学。不过要走这条“道路”,培训费、考试费、学费,一直到完成大学学业,没个二三十万估计拿不下来。
现在的一对年轻夫妇,即使双方大学毕业,正常工薪阶层,五险一金保障,可是房贷、车贷、赡养老人、养育小孩、生活用品、医疗保健等等种类繁多的负担,就已经让人压力山大,几乎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有更多的“闲钱”去应对计划外的安排?
所以每当女儿手舞足蹈,都像戳到我心窝一样,忍不住嘀咕几句:“女儿,你得争气哈!”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
有一回,又听到我跟娃说,娃的妈忍不住回应一句:“你总是对她说那样的话,如果她就是喜欢舞蹈,要考舞蹈学院,难道你不送她去学?你就不怕她可怜兮兮、眼巴巴地看着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如果娃就是喜欢舞蹈,你真的不给她学?还真的跟她说爸没钱,供不起你?到时候她反问你一句:“爸,你为什么不多赚点钱?您尽力了吗?”我该作如何回答?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挺努力工作的了,30岁不到就做了个部门的小头头,还经常得到别人称赞和各种荣誉。可,这些能让你支撑得起孩子的培训费吗,能让你担负得起家庭的责任吗?所有不以解决问题为目的的努力都是耍流氓。
你是努力了,确实没错,你加班加点,这也不假。但是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你却没有尽力而为,你原本可以为娃创造更好的条件,而你没有努力去争取,你所谓的努力其实都站不住脚,所有没取得好结果的努力其实都是无效努力。
贰
“爸,您真的尽力了吗?”如果日后孩子真的问起这样的话,先别急着去找扫帚,批评孩子不孝,不懂体谅父母。其实同样的存疑相信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有过。
我们的父亲,在50岁不到,身体还足够硬朗的时候,便主动退居“二线”了。父亲觉得自己养育了几个孩子,而且都陆续读书毕业,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父亲有这种“隐退”的想法也没有任何毛病,他18岁开始就走南闯北,没日没夜地辛劳,体验到生活的艰难,也见证了太多的生死。对于一个农村的家庭,父亲能毫无怨言地送完几个孩子读书,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父亲“退隐”后没给我们留下什么积蓄,多年积累下来的资源和人脉也都浪费掉了。平时没遇到什么大事确实没什么,但一遇到买房、购车之类的大事,我们只能靠自己,所以得比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人,就要多努力很多年。
作为儿女,我们不能有啃老的思想,但是,如果能在孩子独力支撑危局,独自面对社会险恶的时候,作为父亲的一辈能捎带一把,他们的人生自然会顺畅很多,豁然开朗很多,这样孩子这一辈就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和实力做更多的事情。
有种言论说,一位农民工要过上如同城里人同等的生活,得比别人多努力一辈子。也许说得有点武断,但也说明了父辈祖辈积累的重要性。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说的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是请谨记,我们做儿女的永远都没有资格去苛责父母。只是我们要认识到,从我们这一代开始,就要拼尽全力去做好别人的父母。
叁
有一次,我和好朋友志哥喝酒,喝着喝着他竟然眼里噙着泪水。他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是突然想到儿子的一句话了。
志哥早年就与爱人离婚了,儿子判给了前妻。他自己要了一套老房,把大房子留给了妻儿。好些年过去了,他也没再娶。
转眼,儿子就大学毕业工作了。那天儿子来看他,闲聊中说准备要买辆车。志哥看了看余额,还有万把块钱,说要转给儿子做首付。儿子制止了他,说:爸,你那点钱,还是留给自己防身吧,我知道你不容易……
就是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志哥,其实他在年轻时候也是行业里的佼佼者,风风光光了十余年,但也许是在体制内的舒适区呆久了,温水差点把自己煮熟的时候才幡然惊醒,想奋力往外跳的时候却怎么也跳不出去了。
科技发展和社会变革一日千里,曾经如日中天的行业已经逐渐走了下坡路。而志哥往日只懂得埋头苦干,不懂得抬头走路,没有涉足其他领域,没有跨界本事,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而其他年轻的、有本事的同事,已纷纷转行和另谋出路,早早地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志哥的儿子虽不明说,但话语中已寓意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loser。志哥说,终究还是自己不够努力,陷入了能力陷阱,以为就能凭自身固有的技术和经验吃一辈子,没能及时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
志哥说,在孩子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却无能为力,这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他奉劝我说,还是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再冲一把吧,别放松对自己要求,别让孩子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你的时候,你自己也感觉到无能为力。
肆
早年曾经在社会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当时我对这句话就特别不屑,认为持这种观点的人特别孬种。
但当我们成年,尝尽了生活的苦,见证了社会的残酷,面对现实的无力,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为什么柳传志的女儿柳青能读哈佛毕业,还成了滴滴总裁?对父辈的耳濡目染,让富人孩子的视野、人脉和资源都比普通家庭的孩子开阔得多,穷人家孩子要想得到这些资源就更难。
所以,作为一个爸爸,你自己再多努力一把,让自己先于孩子变得有出息,对孩子的未来成长是多么的重要。
有句话说得非常好,我们做不了富二代,也要做富二代的父亲。关于这方面,中国最著名的父子,可能就要数王健林王思聪了。这位父亲的吃苦耐劳和努力程度可谓中国父亲的典范。
从军18年已经成为团职干部的王健林,在“百万裁军”中转了业。创业初期没资历,没实力,说好的贷款却被银行多次放了鸽子。为了公司项目,他借过高利贷,甚至9天9夜没睡觉。
人人都不想碰的旧城改造王健林敢接,刚做商业地产的时候,因为对行业不熟,3年之间打了222场官司。就是这样一位一根筋的人,如今却是无人不知的亚洲富豪和著名父亲。
据说王健林给了王思聪五亿成本让他练手,他不但没有亏掉,还赚了几十亿,被一些媒体贴上“最不坑爹的儿子”的标签。
这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虎父无犬子”就能轻描淡写过去的。是父亲的品格、德行、经验、资源、人脉等多种有利因素综合作用下的结果。
不是要求每一位爸爸都非得大富大贵,但是,你原本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不好好努力呢?父亲做得更好了,孩子就能有更多的选择,做起什么事情来都能自信满满,勇往直前。即使一时失败困顿,也还有翻身的机会。
最著名的父子还有郭德纲郭麒麟,没有郭德纲当年忍辱负重的“三出三进北京”,就没有如今的德云社,也没有他儿子郭麒麟的今天。
我们不要在本该奋斗的时候就选择安逸,不要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就不思进取,因为你年轻时对自己和家庭欠下的债,总得要你未来的孩子来偿还。
如果你自己不足够努力,你的孩子不是输在自己的起跑线上,而是在他父亲应该跑好的那一段就已经先落下来了。
我们要做一位有责任有担当有远见的父亲,拼尽全力去奋斗,是对自己的现在负责,更是对孩子的未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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