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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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甘肃岷县,恰逢采收当归,甚是欣喜。

当归,多年生草本,伞形科植物,其花会突然从茎上一簇簇地长出来,像撑起无数把小伞,茎绿花白,极其美观。根入药,具特异香气,但闻不忘。

而关于当归的故事也像夏日的荧火虫一样,开始闪烁。

当归根部入药,可细分三个部分,归头、归身和归尾。中医在用药时极其考究,行血用归头,补血用归身,破血用归尾,有的时候还一齐用上,号称全归,据说全归可以把有关血的疾病一骨脑治了。

这就神秘了,在高不盈尺的一个草本植物的根上,能体现出三种(不,是四种)不同的药用价值?

难怪当初曹操患有头疾,找来华陀医治,当听华陀说要用锯把头锯开,把脑子洗一洗再缝上时,吓的半死,以为华陀要谋害他,遂杀之。

当归自古以来就是调血的要药,治疗女性疾病更是久赋盈名,当妇女气血充盈,遂有想念丈夫之意,故得名当归。也恰与唐诗“胡麻好种无人种,正是归时又不归”的意思相同。

又云甘肃岷县古称“当州”,当地的特产有一种香草叫“蕲”,就是当归,古代“蕲”与“归”发音押韵相同,所以叫当归。

名字的由来俱往矣,真伪无从考证,其实也不重要,但我更喜欢第一种说法。中国传统医学不像西医那样盆子钳子和剪刀,冰凉冰凉的,而赋予了传说,赋予了人文,赋予了此刻的我站在洮河岸的随风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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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三国志·蜀书·姜维传》载:建兴六年,魏国天水郡太守马遵对姜维极不友善,怀疑他有异心,姜维便毅然投靠诸葛亮。魏国的谋臣知道姜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想方设法争取他“回归”。他们知道姜维是个孝子,便将他母亲接到洛阳,诱逼她写信给姜维,并在信封里附上当归。

姜维接信后,明白其意。但他公私分明,反复思量,认为蜀国是汉室正统,而且诸葛亮对自己十分信任和器重,认为统一中原之时,便是母子团圆之日,到那时辞官归故里侍奉老母,就可以忠孝两全,岂不更好。于是他给母亲回信,附上药材远志,述说志向:“良田百顷,不在一亩(母);但有远志,不在当归。” 好一个远志和当归!知子莫若母,姜母接到儿子的信,非常理解地说:“儿有远志,母无它求。”

魏国后来又多次逼姜母写信劝姜维弃蜀投魏,都被姜母拒绝。姜维死后,蜀人对他十分景仰,并在他屯军多年的剑阁建立一座姜维庙,又叫姜公祠,祠内有联云:

雄关高阁壮英风,捧出热心,披开大胆;

剩水残山余落日,虚怀远志,空寄当归。

照这么说,当归也是男人的一剂良药了。

岷县位于甘肃省南部、定西市西南部,洮河中游,地处青藏高原东麓与西秦岭陇南山地接壤区,享有陇原“旱码头”和“千年药乡”的美誉。千年药乡,主要说的就是当归了,而此刻我眼中的当归,已然不只是一味中药。

岷县境内山峦环抱,洮水绕城东流,草场广阔,山川秀美,是日随洮河东下,放歌一首:

把多少傲骨还给岁月

才拾得柔情散落的碎片

刀光剑影里的缠绵

意会时早已放下了刀剑

幸未蹉跎红颜

亦未辜负流年

灯火阑珊处刚刚好遇见

只跟命运和解从不妥协才被成全

把所有胜负留在昨天

燕归时才能欣赏风和月

刀光剑影里的诗篇

吟唱时早已没了恩和怨

管他白发红颜管那似水流年

心火熄灭了心花就浮现

命运早在从前已经重叠已经团圆

心相牵命相连情归在爱恨间

这一生圆或缺当归在你心间

(注:《秦时明月》片尾曲《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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