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锡纯所处的民国时期,很多国外的医学已经流入中国,当地的百姓可以选择比较新鲜的西洋医学,而其中也少不了日本医学。日本医学有许多与我们中医同根同源,也经常使用中药治疗疾病,但日本当时的民治维新,让其思想也深受西方影响,而对于治病当然也更西化。
在当时,有个日本人三浦博士,善用麻黄治疗肾病。其用麻黄十瓦(当时的计量单位),煎成水一百瓦,作为一天的药量,分三次服下,用于治疗肾炎和肾脏萎缩引起的小便不利,但是有时候有效果,有时候又没有效果。张锡纯就分析,这是因为三浦博士用麻黄却不懂得辩证,证有凉热虚实之分,只知道用麻黄的利尿消肿的功效,却不知道对于不同证候用不同药物佐麻黄以充分发挥麻黄的长处。
试看《金匮要略》中的水气门,越婢汤中的麻黄用石膏辅佐,这是因为病人的脉象浮而有热;麻黄附子汤中的麻黄用附子辅佐,这是因为病人的脉象沉,这是属寒证。用麻黄需要懂得灵活变通,这都是与患者的病机需要相符的,只有做到如此,才是真的叫善于用麻黄的人。
张锡纯认为,麻黄味微苦,性温,是发汗非常重要的药。麻黄对于全身的脏腑经络,没有不能透达的,《伤寒论》中麻黄因其可发散太阳风寒表实,而称为“麻黄汤”的主药。所以《神农本草经》中说麻黄可以治疗风寒之邪侵袭人体引起的头痛等症,又说麻黄因为善于搜刮肺之外风且能泻肺平喘,故麻黄又可以治疗咳嗽喘逆上气等症。
凡是治疗小便不利的药物,其中间都是空心的并且兼能发汗,像木通、萹蓄就是这样的药;发汗的药物,其中间也是空心的并且也能利小便,像麻黄、柴胡都是这样的药。伤寒太阳经的病证,一般也会入太阳腑(膀胱),以至于邪气留恋多日难以解除,而麻黄可以治疗太阳经中的邪气,对于在太阳腑(膀胱)的邪气也可治疗。这是因为在太阳经的邪气可以由汗出而解,在腑的邪气又可以从小便排出而解。后世很多人都自作聪明,用其他药物代替麻黄治疗此类病症,这是他们还没有审查到其中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