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到故乡大稍梁村。荒凉的一无是处,安静的一无是处。
两位同龄的姑舅骑车从隔壁村送我来。一个不大的摩托,却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们一起走在乡村的狂野之路上。路两边绿油油的地高了又低,低了又高。 我放肆的打了个哨,在这荒芜到只有草木皇天厚土的地方,灵魂得到彻底的放松。没错,我们行驶在路上。这路上,也只有我们。
路程不长,但也不短,硬化过的路,减速带尤其多,所以不是特别好走。路过的车,无不唾骂修这路的人。我害怕出点什么事情,对大姑舅说送在一个斜坡前遍可以了。但是,这个年纪不大,承受的却很多,人很好的姑舅硬要把我送到家门口。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暖暖的。所谓亲情,或是朋友兄弟不过如此吧。
又想起和二妗子的小子在昨夜的彻夜长谈。我本去婆婆家便为了和他玩,但是他一直沉迷于手机,没有机会和他好好的交流感情。昨夜,在妗子的痛骂下,他终于放下了手机,闲着无聊,和我聊了起来。他比我大一岁,他上高一,我今年初三毕业。我们聊的话题,几乎全是校园生活。很多时候都是他讲,我在听。讲起他在榆中的生活,那个我可能要去的,又不想去的,又害怕去不了地高中。 聊到后半夜,他瞌睡的慢慢睡去,我却失眠了。 对未来的迷茫又扎入我的脑海中,一阵心慌。成绩马上出来,不想还好,一想便是自己考不好地模样……
到家很快,他们在家里坐了坐,遍走了。我又一次成为了目睹别人离去背影的感伤之人……
看到了爷爷,好像苍老了,好像又没变,爷爷好像永远是那个在你姑姑故乡时望着你回来,在你离开故乡时望着你离去的守着故乡的人。他在我们心中,是一个雕像,是灯塔。我们漂泊在外,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也有自己的“家”,或许淡忘了自己出生的这个荒凉的地方。而爷爷,他提醒着我们不要忘了故乡,不要忘了自己出生在哪,不要忘了这片生养你的地方,所以,爷爷是灯塔,爷爷是信仰。他虽然苍老,但他在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子子孙孙心中有着独特而不可替代的作用。他是乡愁的寄托,是家族中唯一一个守着故乡,靠黄土吃了一辈子饭的人。 在这样的时代环境下,农村。是爷爷唯一的家长,这三间窑洞,才是他的家。
这社会中,最可怕的,是故乡成了自己生命的景点,是自己成了故乡的过客。人啊,无论有多大地成就,他都不能忘了那片造养了他的土地。如果他连根都不要了,他又能生长到哪呢?
2018.7.18 写于老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