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晚班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利用这段时间,静静地看会书。于是乎渐渐一发不可收拾,趁着网上打折的时候,我入手了一堆的纸质书,将家里新增的二个大书柜摆得满满的。老婆指着书柜说:“看你书多得,竖着都放不下了,还得横着放。”我只能笑嘻嘻地回应:“放心,放心,再买剁手了。”结果,我又买了个电子书阅览器,转而收集网络上的电子书。爱看的书都收入囊中了,可是怎么去把它们消化成自己的学识呢?唯有静下心来慢慢品读了。
今年年初,老婆下了命令:“不看完书柜里的书就不能再买新书。”于是颇为勤奋,我先后读完《希腊罗马名人传》、《古希腊政治、社会和文化史》、《早期希腊》、《隋唐演义》、《台湾往事》、《卡尔•威特的教育全书》、《现代天文学创始人—哥白尼》、《中国通史》等书。一开始,同事、旁人若看见我在看书,总会过来发问,“这么认真,还在看书,是要考公务员还是研究生啊?”我只能尴尬地回答:“不求上进,看看‘闲书'而已。”他们便会上前一观书名,调侃道“照这样下去,你到老了可是学贯古今了。”我只能付之一笑。
哪些才能算是“正经”的书呢?我便去新华书店一窥究竟。只见畅销榜大字报上赫然林立着书名,诸如《XX公务员考试参考书》、《XX司法考试参考书》、《XX语数外参考书》等。若以此为据,那非常不幸,由于小时候养成的读书习惯,我偏爱的历史、传记、文学类书籍,大都进入了“闲书”行列。据清华大学统计,2014年中国人均读书4.56本,我想其中不乏上述那些畅销书籍吧。现在的人大都是以“学以致用”来辨别书的作用和性质,而且这个“学以致用”最好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因此,大多数“正经”书的名字都为《XX一本通》、《XX专用教材》、《XX快速突破》之类。
虽说如此,但让已经“闲云野鹤”的我去“一本正经”,也太强人所难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想还是“不求上进”算了。在西方与《史记》地位等同的《希腊罗马名人传》,作者对于推动社会进步的文儒墨客,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而对于功名利禄的追逐者却仅是记述丰功伟绩。因为普鲁塔克纵观古希腊、古罗马波澜壮阔的历史,发现诸如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各国建立的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庞大帝国,其分崩离析也只在顷刻之间,而大帝却让古希腊文化广为流传,也继而为古罗马所传承,更为文艺复兴埋下了伏笔。殊不知天文学家哥白尼正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作为宗教法学博士的天主教教士和享誉欧洲的名医外,同时也是一名业余的天文观测者和爱好者。在十五、十六世纪的欧洲,罗马教廷为维护《圣经》的神圣地位,视“地心说”以外的天文学说为“异端邪说”。如果哥白尼没有了解古希腊哲学家阿里斯塔克斯关于“日心说”的“闲书”,而“一本正经”地站在《圣经》的绝对权威下,那“日心说”的理论就得不到继承和发扬,伟大的《天体运行论》也不会发表,人们了解宇宙的步伐也会停滞不前。
卡尔•威特在书中讲到,如果把大多数教育人士认为“正经”的学校教育看做白天,那不受重视的家庭教育就如黑夜,但植物在白天吸收光和营养,却在黑夜中生长。不禁试问,“闲”与“正经”,真的能那么泾渭分明吗?或许“闲书”在短时间内无法实现“学以致用”的功效,但却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人的思想和行为。
在静静的时光里,捧一本“闲书”在掌心,抛开世俗功利的叨扰,品读下“离世”的文字,在自得其乐的同时,也将受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