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晓宇拽过来一只坐垫两腿一盘直接在地板上坐下,开箱捡出酒精消毒液的罐子往手心喷了两下搓干净两只手,用镊子从封好的印着医用字样的透明塑料袋里夹出棉球,碘酒瓶子夹在膝盖下边单手旋开瓶盖,直接往棉球上挤。麦扣伸手拍了两下裤子才坐到床上,看着晓宇熟练的动作开始发呆,等晓宇挥手才回过神来靠了过去,“你经常受伤吗?”碘酒沾到伤口上并不疼,凉凉的有点发麻,麦扣还是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点。
“别躲啊,擦伤又不疼。”晓宇咧咧嘴角,话音里带了点儿笑,像笑话老师怕疼似的。他捏着镊子腾不开手指,用手腕挡着麦扣的后脖子压了一下,顺着伤口一丝一丝往外擦,把泥灰跟沙砾都扫干净,“早两年吧。不过啊揍你嘴巴的那个,就是现在我要是碰上也绝对把他撂翻。”麦扣把脖子伸得僵直,没再往后躲,任晓宇给自己处理伤口,就这么盯着也挺奇怪的,于是移开眼神改盯着他胸口的大红唇看,“他比你壮,身上都是肌肉。”说着眼神往晓宇两条浑圆的胳膊上扫了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孩儿这下激动了:“我这怎么不是肌肉了?”他嗓门抬起来,目光跟着往胳膊上瞟,再往麦扣眼睛上扫了一下,手臂绷起来按着刚换的新棉球没留神往伤口一压,“打人疼不疼那不能光看肌肉。告诉我那人谁,我揍给你看。”
“嘶——这就有点疼了啊!”麦扣没忍住差点叫出来,对上晓宇的眼睛瞪了一眼,撇了撇嘴,“你要是打输了,我还得去救你,我可不想再见到他。” 晓宇挪开手瞧见他脸上给印的颜色明显比周围深的那个半圆形,抿着嘴不让笑声漏出来,只有喉结闷闷地颤了颤。他把最后一点儿只有浅浅红痕的皮肤也料理了,又把东西一股脑堆在医药箱的盖子里,捧起来往桌上一搁,“你宇哥打架这么多年就没输过,用不着你救。”
“谢谢啊。”麦扣笑着看他忙活完,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哪有老师教唆学生去帮自己打架的。”谢谢是有很多层意思的,今天这小孩儿真帮了自己不少。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特别认真地看着晓宇,“下回你去我家,老师做饭给你吃,感谢你。”
晓宇瞧着麦扣松快下来的表情哥俩好地扬了扬下巴往麦扣肩膀上一搭,“行,那咱俩这也是打过架救你于水火的关系了,得吃肉啊。”他往那边铁衣架上指了指,“衣服你挑,最里边有件白衬衫,我高中的,也是180的尺寸。哎,底下那毛绒兔子你也拿走吧,我朋友跟游戏厅赢的,放这儿也是吃灰。” 麦扣被他这么一搭晃了两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站起身往衣柜那儿走,“没问题,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我可以洗个澡吗?”麦扣把他的那件白衬衣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