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去浴池洗澡,是一个多少有点令人不快的经历。
是假期,又因为刚进入10月份,在家洗澡仍可以,所以来浴池洗澡的人很少。我进去时,放储物柜和换衣床的那个厅里显得很空,有两个搓澡工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在刷着手机。我脱衣服时,从里面的浴房内出来了一对父子,我在那之后再也没见有人出来或进来过。
进入浴房后,我先在一个淋浴头下洗了头,然后进池子里泡了一会儿。池子里的水温略显得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正适合我。我这一日因发烧去诊所挂了吊瓶,想泡个热水澡出出汗。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在泡澡的过程中,还放开嗓子唱了几句。
不愉快来自喊搓澡工进来后。他倒是一喊就进来了,他让我躺在最靠外的一副架子床上,那上面已蒙好了一块一次性塑料布,我心想:不会是别人用过的他没扔吧?想到此,不自觉地把我的疑惑对他说了出来。他说不是。他说今天人少,他是事先铺好了在等人呢!
我一躺下,他先问:“用一个搓泥宝?”听我做出了否定的回答,他就有点酸酸地说:“用一个才10块钱,就用不起了吗?今天上午来的一个小伙子带了几个人,直接就用了25元的套餐呢!我看你戴着眼镜,挺斯文的,不像用不起这个的人啊。”这几句话让我有点反感,心里也有了点逆反。
他拿过一个澡巾开始搓,先从耳边搓起,我似乎清晰地闻到了他搓澡巾上的异味,是脚臭味和汗臭味的混合,我怀疑他的澡巾没冲洗干净,但想到他挣钱的不易和工作的低微,也没说什么。
可能是我没用他的搓泥宝的缘故,他的搓澡的工作完成得有点粗糙。我想起来还有一次来这里搓澡,一个搓澡工问我是精搓还是一般地搓。我问这两个有什么区别。他说:精搓会仔细一点,要加五块钱。不过今天的这个没提这样的要求。
搓完后,他问我:“用硫磺呢、还是出去拔罐?”又是在推销他的项目,我坚决地说什么也不用。在我从架子上起来前,他端起一盆水要冲我身上搓下来的尘垢。水从我头上倒了下来,几滴水意外地进入了我的左耳中,瞬间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变了。听声音时,我的耳朵上像蒙上了什么厚重的东西。我忍着怒,把头朝一侧倾,但里边的水就是出不来。我真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他看见我在用手指掏耳朵,看见我歪头的姿势,也明白我的耳朵进水了,还问了一声来求证,但一点歉意都没有。
我又去浴池里泡了泡,自己坐在池边又搓下不少尘垢,然后在淋浴头下冲洗后,进了蒸房,谁知蒸房这一日根本就不能用。
我有点悻悻然地出来,穿好衣服,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觉得扫兴又晦气。回到家我找了个火柴棒在进水的耳朵里陶了陶也没有效果。当我不想再管它时,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一歪头,那耳朵中的水竟自己流了出来,我的听觉才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