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皎皎是秦淮河畔的秦楼楚馆里最年轻一辈的姑娘,她才八岁就被卖进窑子里,伺候着这些闻名的花魁,做一些粗使的活计。
皎皎运气好,她的这居身的是秦淮河畔最有名最顶尖的窑子,里头的姑娘们一个个全是闻名的花魁,身姿才情风韵全是上乘,接待的自然也只有身份最尊贵的客人。
皎皎有些木纳,她不懂怎么样勾引男人,怎么样使用手段心计,打自10岁以来就被尤姨栽培至今,不知挨了多少的打骂,可至今也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才艺。
尤姨每次被皎皎都气个半死,手边只要有什么东西都要往她身上招呼:“像你这样也只能去接待那些最下等的马夫,厨子,你说你待在我们揽月坊是干什么的!敢快给我滚滚滚!”
皎皎每次被骂了却也不生气,她是个知足的傻丫头,她只觉得能吃饱饭就可以了,她才不想去当什么名妓。
尤姨虽每次都说要赶她走,却也总是舍不得,皎皎的容貌在金陵绝对是上乘,小小的桃心脸,皮肤雪白柔细,眼睛是圆溜溜的,乌黑清澈,很干净。她的嘴总是是笑着,就算被打被骂嘴角也是微微上挑,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
尤姨从一开始看到她就觉得她是一个可塑之才,这样的一张脸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再加上她那柔软曼妙的身段,揽月坊马上就要出第二个与红拂媲美的名妓了。
尤姨信心满满,她觉得皎皎只要培养个几年一定会是这群花魁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她好似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在眼前发亮...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皎皎竟会愚笨至此。
红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皎皎肿着半边脸跪在地上被尤姨数落。她皱了皱眉,却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
“红拂!”尤姨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谄媚。
也是,红拂是金陵最有名的花魁,连太子都招待过,
公子王孙想要见她都要提前预约。一般人更别提了,见她一面都是难于登青天。她为尤姨招揽了无数的钱财,揽月坊也是因为她才有名起来的。
皎皎在这里待了五年,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红拂。她不同于一般的美人,一身红衣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五官精致绝伦,却不同于其他妓女的婉转浓丽,有几分清心寡欲的味道,压根看不出她是一代名妓。她的眉眼寡淡,看人是却又处处是情。唇不点而红,脸型精致小巧,她的身段、背影,都是极美,虽着这一身热烈的红衣,却气质清淡冷艳。
自红拂进来后皎皎的目光就黏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从小见到大的美女,但红拂却不同,她的气质胜过于美貌,每一个身段都是极美的。她随意的立在那里都是一道如画的美景。
这样的美人,连女人都为之倾倒,皎皎终于知道为什么红拂是金陵第一名妓了。
皎皎盯着红拂娇好的背影出着神,并没有注意到尤姨在和红拂交谈着些什么。
红拂就在这时极具优雅的转回了头,她那清清冷冷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停在了皎皎的身上,漫不经心的擦遍了皎皎的全身最后停留在皎皎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
皎皎一定不知道,她自己的眼睛很美,十分有灵气,瞳孔又黑又亮,很吸引人,眼底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像是浸润了江南三月的烟雨。
红拂转回身去对着尤姨点了头:“好。”
皎皎发现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声线利落流畅,声音清冽如水。不同于其他妓女甜腻的如蜜一般的嗓音,她的声音很干净,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尤姨笑的像看见了五百两银子一样,她高声对皎皎说:“咱们画舫的头牌红拂姑娘愿意收你为徒!皎皎,这是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