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一座小城。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缩小的四肢,仿佛我本来就是拥有八岁这般幼小年纪的人。即使我现在本应该在南方的一所大学上学,却仿佛记忆停在了八岁这一天般。
一切诡异的事件,本该质疑的事情,此时却再正常不过。
我穿着破旧的碎花连衣裙,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在马路上欢唱。
这是夏季,我却感觉不到炎热,看不到眩目的阳光。
我微笑着,看到一个同龄的男孩子站在树下哭泣,风带走了他的哭声,树叶在拍打,而那个男孩已经不见了,仿佛只是一个影子。
我眨了眨眼,继续向前走。
我站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前,门上刻满了划痕,木门的四角早已不复尖锐,露出黑黑的,快要腐烂的部分。
我推开了门,泥泞的水沾满了我的黑色小布鞋,门内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我从没见过。
他冲我微笑,我亦冲他微笑,父亲母亲在房内忙碌,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仿佛我眼中看到的是一团空气。
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有笑容,有动作,有万物,却静悄悄的。
我走进厨房,破旧不堪的房子摇摇欲坠,房子的墙面上,一道长长的裂痕似人脸上狰狞的疤痕。橘色的灯光从房子的中心晕染开来,光线无法触及的四周是浓浓的黑暗。
一切那么正常而又祥和。
厨房的黑暗一角,电饭煲内煲的粥开始沸腾,母亲掀开锅盖,血色的汤里煲着一颗头颅,一根手指随着翻滚的气泡上下浮沉,我终于发现的一切的不对劲,心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回过头冲我微笑,仿佛在说饭快好了,我也微笑的看着她,快要被指甲穿破了的手掌出卖了我一切的伪装。
我不知道我的处境,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逃离这儿。
我故作伪装的走出厨房,来到一间刷满白色涂料的房间里,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平、平、平……"有节奏的敲击声传来,我沿着墙壁寻找声音的来源。
"平、平、平……"声音越来越大。
"平、、平、、平……"
"平、、、平、、、平……"
血透过白色的墙壁晕染开来,我推开门,院中冲我微笑的那个男人正专心的砍着尸体,掏着内脏,他的双腿已被鲜血浸染。
"平、平、平"
他转头,目露凶光的盯着我。
我睁眼,额角细汗密布,耳边传来了动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