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初恋在一起两年,2012年12月21日分手。分手是她提的,日子是我定的,那天是玛雅预言当中传说的世界末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连分手都要选一个这么有仪式感的日子,去正式的告别。
分手两年后,一个契机,我们再一次相遇了。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以亲人的身份相处,相互帮助,相互寒暄。不去窥探彼此的隐私,也从来没有聊过彼此感情的问题。
2015年11月,我回家办理出国手续。跟家里最好的朋友都说了一声,忽然就想见见她。
我微信说:“丫头,我明天回家,有时间么,要不要见一面。”
她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小草,其实我最近正在忙结婚的事儿……所以可能没有时间了。”
我:“奥,恭喜。”
当时我就懵掉了,取消了跟所有朋友的见面。后来回到北京以后,总是仿佛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东西。究其原因,却不知道少了什么。
我开始酗酒。
那个月,我花了我月薪超三倍的薪资,西装革履,全身配饰,在周边的所到之处喝酒,泡遍了附近的所有酒吧。
假装这一身很华丽,假装这一杯很洒脱。
想认识更多的人,想尝试发展新的社交圈子,甚至想放肆的去消解寂寞。下载了陌陌,开启了附近的人等等。
后来我发现我这种又臭又硬又酷又冷又自觉很屌的性格,根本没有办法弯下腰来,对陌生女孩说些应承的话,就给自己一巴掌,一笑置之了。
当时圈内有一款特别小众的微信公众号,叫做来租我吧,陌生人租赁社交平台。
我登录上去了,给自己设置为188元/小时。功能:只看电影。
一天下班,一个女孩加我了。那天下着大雨,她约我看电影,我同意了。
已经不记得电影讲了什么,只记得她笑起来特别漂亮,高高的鼻梁,会说话的眼睛。
看完电影,我打车送她回家,到了楼下。
下了车,在雨中,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那我上去了,如果有缘下次再见,就当这次没有见过。”
我停了下来,微笑着,冲她欠身,点点头。
曾经相遇,可假装素未谋面。
她说的对,原来世界与我们,谁说终点,不是起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登录过那些社交平台。
因为我要找的灵魂,根本不在这里。
后来初恋结婚了,也不避讳,在朋友圈分享起来她的老公,她的家庭生活。
虽然看到她老公的模样,忍不住的说一声卧槽,这tm都行,但每次看她幸福的样子,回想起以往时光,还是捂着嘴,泪流满面。
一年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写了一篇文章,祝福孩子,祝福他们新的生活。
这段时间朋友们经常问我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难过?你还爱她吗。
我很坦诚的说,我依旧爱她。
是爱情么,却不是了。
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有一天,突然就想明白了,可能是因为我跟她,跟过去,都没有好好的告别,我还需要这一场仪式来告别,来祝福她,来救赎自己吧。
我告别的不是她,是曾经的我们,和过去的自己啊。
2017年4月,我和第二个女朋友分手了。她身高1米7,窈窕貌美,是位来自中国顶级学府的超级学霸。20岁本科毕业,23保送硕士毕业,本科的时候学的专业是研究特斯拉电池,物理材料与化学石墨烯方向,可能由于觉得本专业实在是太简单了吧,所以在本科期间就自学了商务英语获得第二学位。
从相识到分手,一年的时间。
分手那天中午。我们在超市里买了一堆好吃的,打算回家看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是世界最著名的纪实小说《24个比利改编》的《分裂》。
由于对剧情讨论,两个人各抒己见争执不下,我们最终分裂了。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在我们的爱情里,她付出了太多。但我以为这次又跟往常一样,闹一闹,她就回来了,可见我高估自己了。
也许得不到平等回应,或者积累了太多失望吧,分分合合那么多次后,这次她决绝的离开了。
我开始害怕了。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确切意识到自己害怕失去,以往高傲的姿态全粉碎了。
总是算好时间,在上班的路上骑车偶遇她,停下来。让她上车。可惜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能在风里雨里等你几个小时的傻姑娘了。再也不是那个,每次都缠着我要把我头盔摘下来亲我一下,才能安心上班的姑娘了。
她冲我摆摆手,便绕路远行。
因为住在一个小区,我开始晨跑,绕着她的楼转几圈,期望她能注意到吧。
每天早晨给她煮一个鸡蛋,热一包奶。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几楼,所以就随便系在一个楼的楼道的护栏上,给她发短信让她去取。
过了一周的时间,她将我送她的东西,全部都扔回到我的车上。告诉我说,请我放弃,不要这样给她压力,大家都洒脱一点。
我咬牙停下了自己幼稚的行为,买了一个望远镜。
站在楼上拿着望远镜,小心翼翼的趴在窗台,计算好她上班和下班的时间,等着她从楼下路过。想看她是不是还穿着我送她的小花衣服,有没有背我送给她的白色包包。
可惜都没有。
有时候下班回家,故意将摩托车的轰鸣声,调得很大,在小区里转一圈,心想着,如果她在家,也许从楼上也会向下看一眼吧。
每天都会悄悄关注她的微博,把微博刷一千遍。看看她点赞了哪些状态,猜猜她的心情,看看她跟什么样的人互动,有没有坏人,有没有要欺负她的人,又是不是有新的感情,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有一天,发现她生病了,我就跑到医生那,描述了她所有的表征,得到了医嘱,然后回家听着录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微博私信发给她。得到的是:
“我不需要,你离开吧。”
有时在家做家务,扫扫地,想起在家里共处的时光和她以前笨拙的模样,忽然就难受了。扔了笤帚,蹲在地上抽泣,心痛到无法呼吸。
盯着她送我的钢铁侠,海贼王手办发呆。看着她曾经送过的礼物,给我写过的信。想起她为了爱,义无反顾,拼尽全力的曾经。
朋友们为了让我开心点,总是热情邀请我到他们的家里做客,跟他们共享家庭的时光。
rose建议我开个直播,分散一下注意力,于是我就开始做了直播,每天做菜吃饭的时候,就开着。晚上闲下来给大家读读诗。
读到我们曾经一起读的诗,一起背过的泰戈尔文集,双眼模糊。
直到有一天傍晚,在小区里,遇见了她,我冲到她面前。
“樱桃,看我新买的摩托车不错吧”。
--“挺好的。”
她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她。
“樱桃, 别走,我们谈谈吧”
以前都是她可怜兮兮的说这句话,我一付爱答不理的模样。
时势造英雄,
终于,我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终于能够站在那儿,像以前那样,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那天我们谈了三个小时,她说她原谅我了,她说我永远在她眼睛里,都是初见的模样,但是不会再回到过去了,失去的真的失去了,该结束的也该结束了。
天色渐黑,从18点到21点,周围的枯黄路灯孤独的亮着,我隐约能看清她的清澈的眼。
我说,我送你样东西吧。
我单膝跪了下来,伸出手。
“樱桃,曾经你说,天地之大,要跟我一起,四海为家,你说会永远支持我的决定,我的梦想,我的一切,你说要嫁给我,你说多久都会等我,那个时候,我承诺要实现你一个愿望,我答应过你,在你今年过生日的时候送你一枚戒指,
但现在,我可能送不了了。
这一跪,当我还你,当我求过婚了,当我告别吧,好么。”
她接过我的手,拉我起身,相拥而泣,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只是比以前更有力量。
相见时要心存善念,如初次见面。
离别时要郑重其事,像最后一次。
后来我从这小区搬走了。
便再也没有见过。
2015年,我在朋友圈里,写下了一个状态:
将来谁送我一套漫威的手办,我就娶她回家。
她是第一个送我漫威手办的姑娘。
可是我没有娶她回家。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那是我们最喜欢的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ND
关于她们。
1亲爱的丫头,新婚快乐。
2恭喜,你做妈妈了
3写给前女友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