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飞回学校的日子。提前到了机场。行李出乎意料的只超重了三磅。因为每次来弗吉尼亚除了自己买的东西之外,还会莫名收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礼物。上飞机的手提行李几乎全是书自己带过来的作业,读物,还有前几天在旧物市场淘到的两本一百多年前的很厚重的古董书。
过安检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帅大叔说“小姐,不要忘记把手提电脑单独放哦”
“谢谢您” 我的手在包包里掠过无数本书之后终于摸到了自己的电脑。然后那电脑却怎么拿也拿不出来。它安然的卡在了我包包的最底层。
我开始把包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往外拿,除了各种书,安检大叔看到我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六七个不同种类的润唇膏和口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包里有这么多唇膏),护手霜,太阳镜,自己的近视镜(我当时在戴隐形眼镜),笔记本,圣经,相机......这下好了。安检大叔无奈的帮我把这些东西分成六个盒子扫描安检。我自己在安检后又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东西归放回去。
航班是从弗吉尼亚飞往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再从夏洛特转飞机去诺克斯维尔。美国国内航线的飞机大多是小飞机。两排座位中间只留下一个很小的通行过道。飞机上的服务也是很简单。一个机长,一个副手,外加一个空乘小姐。我们这个航班的空乘小姐是一个身材硕大的非洲裔女性,短短的卷发被她染成了金色。她右手抓着一大瓶矿泉水,左胳膊腋下夹着一大包一次性塑料杯。艰难的穿梭在过道中间。她并没有为每一个座位服务,而是等着哪个位置上的乘客举手,她才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倒水给那位乘客。
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举了一下手。她知道我要水喝,慢悠悠的把那瓶矿泉水换了一下手,然后再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费力的拧开水瓶的瓶盖。然后还要兼顾她腋下马上快要掉出来的水杯。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终于拿到了那杯水。她显然也很高兴,说了一句“好险,杯子没有掉出来哦” 然后开心的去为下一位举手的乘客服务了。
第一班航班到达北卡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表。知道自己快要错过下个航班的登机时间。几乎是冲下飞机,心里默念着E30,E30.....那是我的登机口。后眼睛飞速的寻找地图标志。等我抱着两个大包跑到E30的时候,时间刚好错过了。心想完蛋了,但是看到视频显示器上面仍然显示着飞机未起飞。正犹豫着要去问柜台的黑人小哥,就听到机场广播里在道歉“飞往诺克斯维尔的旅客,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们的飞机故障已经维修完毕,现在可以登机了”。我甚至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登上了第二班飞机。心里默念着“上帝爸爸,你真的是太爱我了。”
飞往诺克斯维尔的飞机,我的座位竟然在头等舱,的后面,脚前的空间宽敞无比,也不用担心把我的两个大包包放在上面的储物柜里。邻座是一个看起来美丽又和善的女士。两个人落座后相视一笑就都开始闭目养神。
飞机顺利的降落在了我熟悉的诺克斯维尔机场。下飞机就看到美国妈妈斯甘森太太在等我了。看到我出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说“欢迎回家,孩子”
这句话好耳熟,是我在离开弗吉尼亚时,另一个美国妈妈芒古太太告诉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孩子。”
家,家,家。何处是家? 流浪的小孩四海为家。
从机场开往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 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