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
夏季的夜晚,大人小孩都喜欢在走廊、庭院睡觉,睡到凌晨两三点再返回屋里。夏夜微风熏熏,人是很容易入睡的。古时,闽南山林中还有虎豹。尤其是豹子,常趁着夜深潜入村中,把睡在门外的小孩背到山里去。
豹子怎么背小孩呢?这是我常感到疑惑的问题。原来它背上有刺,小孩就被它背上的刺扎着背走了——我的一个梦境是这样解释的。没有图画书,没有电视,所以也没有见过豹子。梦中的豹子就是拉长的狗。或许是黑色的,亦或是和狗一样的土灰色。
记得当时母亲常说:“夜深了,赶紧回屋里睡,待会被豹子背走了!”重新想象这只豹,恍然大悟。它必定是一只豹子精,可以化成人,把熟睡的小孩背到山里去。
跳 跳 鱼
跳跳鱼敏捷迅疾,很少被人捉到。它虽然属鱼类,却有两只脚。我怀疑它还有两只手。因为我曾亲眼看见一只跳跳鱼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当时我在海边捡贝壳,跳跳鱼从我前方的沙滩上走过来,它戴着一顶鸭舌帽(新百伦牌),手里挥着一根棒球棍,神情闲逸,似乎在吹口哨。
我朝它扔石块,恰好击中头部,把它的鸭舌帽击落了。跳跳鱼惶恐惊惧,放佛怕被我看见它会走路和吹口哨,帽子都不捡就往海里跑去了。
那顶鸭舌帽,如今还挂在我的衣柜里。
蟒蛇
一条巨蟒盘踞东北山,蛇首枕在山顶上,蛇身沿着山路弯曲盘亘。农民要上山耕田,沿着山路走,却不知脚下的路其实是蛇身。待走到山顶,就被它一口吞去。那条蟒蛇就这样埋伏在山上,日以继夜,伺机吞食所有到达山顶的人。
每个上山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走在巨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