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魅049古注《郑伯克段于鄢》2

我们上一节课讲了《郑伯克段于鄢》的开始的一段，今天我们从266页最下面一行的最后这一点开始看，“爱共叔段欲立之”之后面都有个注。

注疏

欲立以为太子。（这是杜预的注文）。

这个注，解释的是原文“欲立之”的具体内容，立什么？立他做太子，是这个意思。

然后267页后面那个注。正文我们讲过了。

注疏

虢叔，东虢君也，恃制岩险而不修德，郑灭之。恐段复然，故开以佗邑。虢国，今荥阳县。（这是杜预的注文。）

这是解释虢叔是谁？

虢叔就是东虢君。倚仗着“制”这个地方的险要，而不注重自己的道德，被郑国灭掉了。郑庄公。他的话的意思，就是担心共叔段在这儿，也会走上这个道路。所以用别的城邑来打发他，虢国就是指的今天的咸阳县这个地方。这个没什么问题。

○亟，欺冀反，数也。为，于伪反。严，五衔反，本又作岩。虢，瓜伯反，国名。复，扶又反。（这是陆德明的音译。）

数，就是多次。本又作岩，应该这是一个校勘字，所以说这个岩，在另外的一个本子里面写成严，是国家的名称。陆德明的音译，它主要是给义符注音，有的时候也给它注义，所以它叫音义，但是注义就非常简单。比如说数也就完了，就多次的意思，这是一个。

再有一个陆德明的经典释文，它往往涉及到校勘，就是一本书的不同版本的介绍，这也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好，现在我们看孔颖达的正义。

【疏】注：“虢叔”至“阳县”。（这是孔颖达标明其注释对象的起止，是对杜预注文的标注）。

好，这个就非常典型了。它的标题指的这种格式，就标明起于“虢叔”这两个字，止于“阳县”，也就是我们前面看到的杜预的注。这一段话，这两行他就用这四个字就代替了，就是从哪到哪。标题只是它的形式，它的作用就是指明他要注释的对象。所以这一底下的注释就是解释杜预的注。

○正义曰：僖五年《传》曰：“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

“穆”，就是后代的意思。“王季”指周太王，是周文王父亲，是武王把他追为“王季”，因此“虢仲、虢叔”都是“王季”的后代，“穆”就是后代。古人在祖庙里面排位，左边叫朝右边那叫穆，所以穆和朝，都是他们的后代。

《晋语》称：“文王敬友二虢”，则虢国本有二也。晋所灭者，其国在西，故谓此为东虢也。

《郑语》：“史伯为桓公诈谋云：‘虢叔恃势，郐仲恃险，皆有骄侈怠慢之心。君以成周之众奉辞伐罪，无不克矣。’桓公从之”，是其恃险而不修德，郑灭之之事也。

云虢叔封西，虢仲封东。而此云“虢叔，东虢君者”，言所灭之君字叔也。《传》云：“虢仲谮其大夫”，谓叔之子孙字曰仲也。案《传》，燕国有二，则一称北燕；邾国有二，则一称小邾。此虢国有二而经传不言东西者，于时东虢已灭，故西虢不称西。其并存之日，亦应以东西别之。《地理志》云：“河南郡荥阳县”，应劭云：故虢国，今虢亭是也。

翻译：

《国语•晋语》说：“文王对虢仲、虢叔两个兄弟尊敬友好”，那么虢国本来有两个，晋所灭的虢国，他的国家在西方，因此称这个为东虢。

《国语•郑语》说：“太史伯给桓公出计谋说：‘虢叔倚仗着权利，郐仲倚仗着险要的地形’，都有骄横、奢侈、怠慢的做法。您如果率领洛邑的民众，奉天子的命令去讨伐他们的罪恶，没有不成功的。’，桓公听从了太史伯的话，这是他倚仗着险要的地形而不注重自己道德的修养被郑国灭掉了的事情。

说虢叔被分封在西方，虢仲被分封在东方。而这里说“虢叔是东虢的君主”，说的是被灭掉的虢国的君主。《左传》说：“虢仲说大夫的坏话”，称虢叔的后代自己为虢仲。

按照《左传》的记载，燕国有两个，一个叫北燕，（一个叫南燕）；邾国有两个，一个叫小邾，（一个叫大邾）。这里说虢国有两个，而《春秋左氏传》不说东虢和西虢，是因为那时候东虢已经灭亡了，因此西虢不称西。他们共同存在的时候，也应该用东和西来区分它们。（按照）《汉书•地理志》和应劭《汉书注》的记载：从前的虢国就是现在河南的荥阳县，现在也叫做虢廷。

按：这段注文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虢叔是东虢君，这里说的虢国实际上是西虢，历史上曾有东虢，但已经被灭掉了；二是虢国就是唐朝河南的荥阳县。

这一段住看起来好像很复杂。其实他要说到问题很简单，是解释杜预的注里面提到的虢叔是东虢君，这是第一个问题。他曾经依仗这样的险要的地方，不修自己的道德而导致灭亡。

第二个是虢国这个地方，今天的荥阳县，就解决这两个问题，说明虢叔是东虢君，就解决了第一个问题，然后引用了地理志和应劭的汉书注，解决了荥阳就是虢国。这是第二个问题。

所以我们像这样的注，我们只要抓住大的内容，所解决的内容，我们知道就行了，当然注文稿要把它读懂。

下面一个注。

注疏

公顺姜请，使段居京，谓之京城大叔，言宠异于众臣。京，郑邑，今荥阳京县。（这是杜预的注文，解释的是“请京，使居之”是什么意思？另外解释了“京”是当时的什么地方。）

这个是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解释的是“请京，使居之”，什么意思呢？

翻译：郑庄公答应了姜氏替共叔段请求把“京”这个地方给他的要求，让共叔段居住在京这个地方，称他为京城大叔，表达的意思是对共叔段的宠爱有别于其他重臣。京是郑国的城邑，在今天的荥阳京县。

○大，音泰，注及下皆同。（这是陆德明的音译。）

翻译：（陆德明）用“泰”字给“大”字注音，下面的经文出现“大”字的都读作“泰”。

经: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翻译：祭仲对郑庄公说：“国家的大的城池超过一百雉，就是国家的大祸害了。）

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三）国之一，

翻译：按照先王的制度，大的城池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

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翻译：中等的城池不能超过国都的五分之一，小的城池不能超过国都的九分之一。现在京城已经不符合这个法度了，这不是先王的制度。国君您将不能承受这样的局面。

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

翻译：郑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做，到哪里去躲避这个灾害呢。”

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

翻译：祭仲回答说：“姜氏有什么满足的呢？不如早些给共叔段提供一个小的符合制度的住所。

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翻译：不要使他滋生蔓延，滋生蔓延以后就很难对付了。滋生蔓延的草尚且不能够完全除掉，更何况是国君有着尊宠地位的弟弟呢？

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翻译：不要使他滋生蔓延，滋生蔓延以后就很难对付了。滋生蔓延的草尚且不能够完全除掉，更何况是国君有着尊宠地位的弟弟呢？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

翻译：过后大叔又命令郑国西边、北边的边境贰属于自己。

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

翻译：公子吕对郑庄公说：“国家不能承受两个统治者。您对这件事情准备怎么办呢？

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

翻译：如果您想把国家政权都交给大叔，我请求您允许我去侍奉他。如果您不想把国家交给他，请求您允许我们把他除掉，不要让百姓产生别的想法。”

公曰：“无庸，将自及。”

翻译：郑庄公说：“用不着，他将会自己赶上灾祸。”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

翻译：大叔又把西边、北边兩属的边邑收为自己的城邑，他的势力范围一直延伸到廪延。

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

翻译：子封对郑庄公说：“可以了。若他的地盘更大，将获得更多的百姓了。”

公曰：“不义不暱，厚将崩。”

翻译：郑庄公说：“不做符合道义的事情，不团结人，堆得高了就会倒下来。”

大叔完聚，

翻译：大叔修好自己的城墙，聚集好百姓）

缮甲兵，具卒乘，

翻译：维修好自己军队的铠甲和武器，准备好自己的步兵和车兵

将袭郑，夫人将启之。

翻译：准备攻打郑国的国都，姜氏准备在国都内为大叔开城门。

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古者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翻译：郑庄公听说了大叔准备造反的日期，说：“行了。”于是，他命令子封率领二百乘战车去攻打京城，京城的人都背叛了大叔段。段逃跑到鄢，郑伯在鄢讨伐段。五月辛丑这天，大叔段逃到了共国。

我先把这个大字经文的意思，咱们稍微看一下，这样有一个整体上的印象。

祭仲是郑庄公手下的一个大臣，祭仲就来这个提出意见了。

这是这一段的内容。

我们来看一看这一段的注解。

注疏

祭仲，郑大夫。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祭仲是郑国大夫。长度和高度都是一丈，这样四四方方的计量单位叫做一堵，三堵就是一雉。一雉的城墙，长度为三丈，高度为一丈。（按照规定），侯伯的城池边长为五里，城池直径的长度为三百雉（即九百丈），所以大的都城不能超过一百雉（即三百丈。）

○过，古卧反，后不音者皆同。堵，丁古反。长，直亮反，又如字。径，古定反。高，古报反，又如字。（这是陆德明的音译）

翻译：（陆德明）用“古卧”给“过”字注音，后面“过”字不住音的都这么读；用“丁古”给“堵”字注音。用“直亮”给“长”字注音，其本义或常用义的音都读“长”。用“古定”给“径”字注音。用“古报”给“高”字注音，其本义和常用义的音都读“高”。

【疏】注：“祭仲”至“百雉”（这是孔颖达标明注释对象的起止。）

翻译：（孔颖达）从“祭仲”开始到“百雉”为止

○正义曰：注诸言大夫者，以其名氏显见于《传》，更无卑贱之验者，皆以大夫言之。其实，是大夫以否亦不可委知也。

按：大概意思是，《左传》里有个惯例，写上了名字的就是大夫，一般人不写名字，这里解释的是祭仲为什么是郑大夫。（下面一大段与典章制度有关）

定十二年《公羊传》曰：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何休以为：堵四十尺，雉二百尺。许慎《五经异义》、《戴礼》及《韩诗》说八尺为板，五板为堵，五堵为雉。板广二尺，积高五板为一丈，五堵为雉，雉长四丈。古《周礼》及《左氏》说一丈为板，板广二尺；五板为堵，一堵之墙，长丈、高丈；三堵为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以度其长者用其长，以度其高者用其高也。诸说不同。

必以雉长三丈为正者，以郑是伯爵，城方五里，大都三国之一，其城不过百雉。则百雉是大都定制。因而三之，则侯伯之城当三百雉，计五里，积千五百步，步长六尺，是九百丈也。以九百丈而为三百雉，则雉长三丈。贾逵、马融、郑玄、王肃之徒为古学者，皆云雉长三丈，故杜依用之。侯伯之城方五里，亦无正文。《周礼•冬官•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谓天子之城。”天子之城方九里，诸侯礼当降杀。则知公七里，侯伯五里，子男三里，以此为定说也。但《春官•典命职》乃称：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命数为节。

郑玄以为：国，家国之所居，谓城方也。如《典命》之言，则公当九里，侯伯七里，子男五里，故郑玄兩解之。其注《尚书大传》，以天子九里为正说，又云“或者天子之城方十二里”。《诗•文王有声》笺言：文王城方十里，大于诸侯、小于天子之制。《论语》注以为公大都之城方三里，皆以为天子十二里、公九里也。其驳异义，又云：郑伯城方五里，以《匠人》、《典命》俱是正文，因其不同，故兩申其说。今杜无二解，以侯伯五里为正者，盖以《典命》所云国家者。自谓国家所为之法、礼仪之度，未必以为城居也。

这段讲古代城池的典章制度。讲了“雉”的具体长度、高度。举了许慎、郑玄、王肃等人的不同说法。我们只要求大家明白这一段注释的内容是这个就可以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在钻研，大家可以去查有关的字典辞书和专门的著作，我们这个课程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过细地解释了。

注疏

三分国城之一（这是杜预的注文，解释的是“参国之一”。）

翻译：把都城分为三份，取出其中的一份。

○参，七南反，又音三。（这是陆德明的音译。）

翻译：（陆德明）用“七南”给“参”字注音，又读作（三）。

经典释文大多数是注音的注音，我们只要心知其意就可以了，我们就知道他古今语音是有变化的。所以注释里面再出现的陆德明的经典释文，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就不再一一的解释了，你们知道它这个注音就行了。要做什么情况，比如说新的术语出现新的注释方法出现，我们再介绍。

“三分国城之一”，实际上三国之一，是三分国城之一。我们在前面讲语法的时候，我们讲到平时两个数量词的时候过。

注疏

不合法度，非先王制（这是杜预的注文，解释的是“不度”的含义）。

翻译：不合法度，不是仙王的规定。

后面接下来就是孔颖达的争议，

【疏】“大都”至“九之一”（这是孔颖达标起止）。

按：下文依然是典章制度，拿不准。

也就是说在这个地方没有路德明的经典诗文，请大家注意。

底下的孔颖达的这一段正义，

○正义曰：定以王城方九里，依此数计之，则王城长五百四十雉。其大都方三里，长一百八十雉；中都方一里又二百四十步长，一百八雉也；小都方一里，长六十雉也。公城方七里，长四百二十雉。其大都方二里又一百步，长一百四十雉也；中都方一里又一百二十步，长八十四雉也；小都方二百三十三步二尺，长四十六雉又二丈也。侯伯城方五里，长三百雉。其大都方一里又二百步，长百雉也；中都比王之小都；其小都方一百六十六步四尺，长三十三雉又一丈也。子男城比王之大都。其大都比侯伯之中都；其中都方一百八十步，长三十六雉也；小都方百步，长二十雉也。《考工记》曰：“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然则王之都城隅高五丈，城盖高三丈；诸侯城隅高七丈，城盖高五丈也。三丈以下，不复成城，其都城盖亦高三丈也。周礼四县为都，周公之设法耳，但土地之形不可方平如图，其邑竟广狭无复定准，随人多少而制其都邑，故有大都小都焉。下邑谓之都，都亦一名邑。庄三十八年传曰“宗邑无主”，闵元年传曰“分之都城”，俱论曲沃，而都邑互言，是其名相通也。

（这段话是孔颖达的解释。）

实际上讲的还是有关城池的一些有关的知识，这也是一个典范制度的问题。跟前面一样，我们只要知道他注释的内容就可以了。所以我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作过多的纠缠，所以我们这一段我们把它跳过去，我们来看后面的269页上面的注。

注疏

使得其所宜。（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使（共叔段）得到符合自己身份的城池。

○焉，于虔反。厌，于盐反。（这是陆德明的音译。）

翻译：（陆德明）用“于虔”给“焉”字注音；用“于盐”给“厌”字注音。

注疏

毙，踣也。姑，且也。（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毙是往前倒下的意思，姑是暂且的意思。

○蔓，音万。毙，婢世反，本又作弊，旧扶设反。踣，蒲北反。

按：这里有个疑问，不知道“旧扶设反”是什么意思。

【疏】无使滋蔓

（这是孔颖达标明被注释的对象。）

翻译：不要使他滋生蔓延。

○正义曰：此以草喻也。草之滋长引蔓则难可芟除，喻段之威势稍大，难可图谋也。（这是孔颖达的解释。）

翻译：（孔颖达）的正义说：“这是用草来比喻，草的滋长和蔓延很难去除，比喻共叔段的势力有些大，要想去除他已经很难了。”

○注：毙，踣也。（这是杜预的注文。）

正义曰：《释言》文也。孙炎曰：前覆曰踣。（这是孔颖达的解释。）

翻译：把“毙”解释成“踣”是《尔雅•释言》中的解释。（三国时期魏国的）孙炎（给《尔雅》做注）说：“踣就是向前倒下的意思。”

按：孔颖达的意思是，举出《尔雅》的依据证明杜预注文的解释是对的。

注疏

鄙，郑边邑。贰，兩属。（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鄙”是郑国的边疆，“二”是同时属于两个人的意思。

注疏

公子吕，郑大夫。（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公子吕是郑国的大夫。

【疏】国不堪贰（这是孔颖达标明被注释的对象。）

○正义曰：兩属则赋役倍，赋役倍则国人不堪也。（这是孔颖达的解释。）

翻译：郑国的边疆既属于郑庄公，同时又属于共叔段，那么人民的赋税和徭役就要成倍增加，赋税和徭役成倍增加了，那么国家就很难承受这样的局面了。

注疏

叔久不除，则举国之民当生他心。（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共叔段总是不除掉，一个国家有两个中心，老百姓就会产生其他想法。

注疏

言无用除之，祸将自及。（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说不用除掉他，他会自己赶上灾祸。

注疏

前兩属者，今皆取以为己邑。（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之前是同时属于郑庄公和共叔段，现在都被共叔段变成自己的城邑了。

注疏

言转侵多也。廪延，郑邑，陈留酸枣县北有延津。（这是杜预的注文。）

翻译：越来越多。廪延是郑国的边境，陈留酸枣县的北面有延津。

好，我们这节课先讲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