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58,在“梦中梦”里醒来。
梦里的我也在做梦,耳畔回响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那么真实。我在想:我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要不要把它记录下来?显然,有的情节开始混乱。象风吹落叶,越飞越远……
我想抓住它,它在我的数层梦境里来回穿梭,梦外的我想跟随它去到我的梦里。
梦外的我看到梦里的我回到了曾经的家,确切的说是我和爸爸妈妈共同生活的家。
爸爸还是那个时候的爸爸,并没有老去。可是妈妈却在那时和现世中变换,梦外的我诧异地看着可又说不出来。
梦里,我们住的楼外正在施工,工人的工棚在周围四散伫立,我们的进出都要绕来绕去。
梦外,我感受到的图象正在极速消失,就像海水冲过写在沙滩上的字。我打开灯,躺在床上按着手机,试图争分夺秒地冲进远去的梦里。
梦里的我正出门,在老邻居紧闭的门前,看到梦外的我现如今的楼上邻居,她带着她的孩子下来玩,我一边和她寒暄,一边越过她的身旁,结果我的手却勾起不知是哪位邻居种的蔬菜上的保护网,甩也甩不掉,心烦意乱。
那个带着小孩的邻居依然和我说些话,我茫然的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
梦外的我用手机记录梦境,快要崩溃了。因为我已经想不起,梦里的我要出去干什么?
梦外,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梦里,我又睁开双眼,耳边想起一阵巨大的机器的轰鸣声。就像我们天天健身行走的途径上会传来不知名的野兽的嘶吼。
梦里,我又转身返回,因为Echo不在我身边,我等她来。却发现楼后的操场上不知何时盖好了两座灰白色的平房,好像是工棚,又像是仓库,还像是我童年记忆里的厂房。
梦里,我在家里被外面嘈杂的声响吵醒,出去又被锃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完了,我的梦又消失了一段。爸爸说了什么,我根本没记下来。后来他也消失了。妈妈没说过话,那时的她也和爸爸一起走了。梦里我孤零零地睡去……
又在我的“梦中梦”里醒来,我和三个女孩儿狂欢过后要睡了。三个女孩里有两个是梦外的胖子们,还有一个不知是谁?可一定熟识,我却看不到她的模样,只能感到她的存在。她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好像在“梦中梦”里又听得很明白。
这一段儿也快要消失了……
梦外的我得加快速度记录,虽然我的梦对别人没有任何意义。
四个女孩在一间房里,那间房好似在我初三时,家里住过的动迁过渡房。里面的结构回到了大学宿舍,一间屋子四张床,又比当年的大学宿舍宽敞很多。
我最后一个上床,却发现窗外有个清晰的人影,还是男的。我吓得毛都炸了!大胖儿,二胖儿,还有那个女生都好似睡得悄无声息。我不敢喊,我悄悄移向她们的床边。轻轻的慢慢地靠近,我害怕让窗外的人影发现。
在“梦中梦”里的我靠近对面的床可真慢。两步的距离,我挪了几个梦境的转换。一会儿我想从我和爸爸妈妈的家出去,一出去就看到梦外的我现如今的女邻居。再走走就是轰鸣的工地,都是些陌生人,并没有我的胖儿们。这让我心怀恐惧又回到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里。
再睁眼看到的就是“梦中梦”里的窗外的人影还再窥探着我们,我感受到他邪恶的气息。他想要进来,我害怕,我惊恐,我要告诉那俩胖儿。但我才走了我们距离的三分之一……如此循环往复,我终于坐在了二胖儿的床边,悄悄告诉她们有个男人正在窗外,邪恶的站在那里就要进来。
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办的时候,窗帘却动了,仿佛那个人正用什么拨动着窗帘。但窗户是关的啊!我吓坏了,我要大声尖叫,我要惊醒众人。“梦中梦”里的我终于发出不成腔调的被吓到支离破碎的惊恐万状的“嗯哼”声。
我在“梦中梦”里醒来,醒在梦外的我的梦里。
梦里的我更害怕了,清醒的只有我,我看不到她们,我只能感到那个邪恶的身影。我该怎么办?那个我正惶惶然,听见挠门的声音,一转身却从梦外的我家大床上跃起:看到了被挠开了的卧室门和出现在门口的悠悠,它看着梦里的我,冲着窗外狂吠,顿时那个邪恶的身影消失不见。
梦里的我又躺回床上:梦里的我再次看到老妈如同树懒一般慢慢从厕所里挪了出来,她尿了一地,从厕所到客厅。她还在走着,不知道她自己的现状。
梦里我想给她换衣服,但我无论如何也摸不到她的衣服。只能开始收拾家,发现了她坐便椅上的尿盆变成了一个大的生锈的奶粉桶,那些尿都是从锈蚀处里淌出来的。而配套的尿桶被她好好的放在一边……
梦里我找不到清扫时的衣服和工具,也不知是怎么打扫的,只感觉自己嘴里进了脏东西。
我拼命使劲儿地吐口水。“呸,呸呸,呸呸呸。”
我的口水吐了出去,我醒了过来。不知在哪一重梦境。梦里?梦外?我直挺挺地躺着。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口水味,我拿起床头的纸巾,开始擦嘴……
我翻了个身,还想睡,想进去梦里。却在朦胧的梦外记下这古怪离奇……
终于梦的痕迹消失殆尽。我起床刷牙,洗澡,洗衣服,打开窗:好让那早已闻不见的口水味儿四散开去。
我还在想着那个梦。那个梦境真实的好像现实,我在想是不是现实也可能就是某一个梦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究竟在梦境里的哪一层?我到底是不是还在现实?
我?梦里?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