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是一件很精美的瓷器,一旦破碎便无法复原,即使再拼接起来,也难免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所以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又一次捧读蒙的来信,我的心被深深的撕扯着,在这寂寞孤独的夜里,我为什么走不出那份曾经失落了很久的爱呢?
蒙是我在列车上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大学毕业不到半年,却是一家中日合资经营驻西北的首席代表。
在那款松褐色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身着腊染布艺上装与牛仔裤的蒙,古典而又现代。当时,我已经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所以浑身感觉很疲惫。她就在我的对面,静的时候微闭着眼睛对着天花板,手中象捻着佛珠一样捻着她的手链,那个手链像及了佛珠;而她忙的时候一边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一边不停的接着手机,果断的谈着合同,价格,就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一般。
忙过了一会儿,她又平静下来了。
“姑娘,你信佛吗?”我打讪道。
“没有呀!”她嫣然一笑,美极了。
现在回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笑才是我们情感悲剧的开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反正她天使一样的微笑使我仿佛找到了一种失去很久的温馨的感觉。
“那你?”我望着她的手,不解的问道。
“只是一个人无聊吧了,呵呵呵……”她的笑声叫我激动的心酸。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面对窗外迅速后移的景物,我沉浸在她的讲述中。
蒙的童年是在北方一个很小的山村度过的,那里有山,有水,有成群的牛羊,也有奔驰的骏马。她的讲述使我想起了影片《黑骏马》中的部分场景,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内心的苍凉和空旷。在考上大学之前,她最远的地方是县城,而那个县城,除了一个三层高的百货大楼和一家电影院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象样的房子,街上还不时有牛群走过,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连火车都没有看过。
可能是由于读过书的缘故吧!那时候,在蒙的梦里出现最多的是和鱼有关的事物。所以她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要像鱼似的跳出“龙门”。有一天,她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西北某大学的电子系,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就过去了。2000年那个酷热的夏天,大学毕业后的她孤身一人,背着简单的行李,到沿海寻找工作。
蒙说,一开始并不如意,那时候没有钱,她吃的永远都是最便宜的饭菜,穿的永远都是最简单的衣服。她下过车间,客串过记者,翻译,甚至打扫过厕所,经理过一阵风雨之后,终于有了出头露面的日子,现在是这家中日合资企业驻西北的首席代表,成了名副其实的白领丽人。
她还说:“这次公司派我去总部学习,本来是叫我坐飞机的,但是我执意坐火车,因为我喜欢听火车有节奏有韵律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很有朝气的生命的喘息的声音,而且在火车上也可以办公……”
就这样,我又一次被她的神采和话语吸引,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的事,但这次我相信了,我感觉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天使的箭射中了。可是我是如此的木讷。竟找不出适当的话语来表达我的心情。
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居然是如此的快。
到了终点,她对我说再见,然后就往车门走,我的心顿时感觉到异常的失落。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停滞,可以叫我有充足的时间来望着你,感觉着你,并向你表达我的心迹呀!然而……。突然,蒙匆忙中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喂,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我以后会经常来这里的,我觉得和你聊天很舒服,所以呢,下次我在来这里的时候你一定要做动呀!”不知道那时的兴奋表情我该用什么词来描述,我只是激动的似乎忘记了这个周围的世界,我忘情的对这张粉红色的名片深情的一吻,若来周围一片嘘声。
我如生命一样把它放进了我夹克的口袋里,美滋滋的走出列车,我知道,有了这张名片,那么我就和蒙有了联系的桥梁,我们以后就可以再一次的见面,那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呀。然而即使上帝有时候也会嫉妒我这样幸福的人,当我刚走出车站的时候。天空中却突然落下了豆大的雨点,我没有带伞,便拼命的向出租车跑去,我的衣服象随风扬起,有一种非的感觉。我暗子庆幸,终于可以在雨进一步大之前,回到了家里。
可是又谁知道,这短短的的一段路竟然是使我生命历程有了天和地的变化。
我兴奋的坐在窗前,找出纸和笔,我要在每一个显眼的地方写上蒙的电话号码,我还要马上打给她告诉她我的电话号码,以便可以和她进一步的交流呀。呵呵……我洗了手,关了门,把手轻轻的放进了夹克的口袋,啊,啊?!我呆住了。里面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似乎世界的末日就要降临,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了?怎么了?我不停的问着自己,那张名片呢?名片呢?名片呢?
我翻遍了我的每一个口袋,没有。我翻遍了我房间的每一个个角落,没有。天呵,天呵,怎么没有?怎么办?我疯了一样冲进了雨里,沿着远路往回找。我像空气一样找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甚至连垃圾桶我都翻了一遍,可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的心一阵阵沉落,上帝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是不是遗失在车上了?以后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出租车。但是,那个曾经拉过我的司机始终没有出现过。那些日子我几乎是醉生梦死的生活,也许你们认为我只见过一次不可能有那么深的情感的,但是说实话我是真的那样。
半年过去了,当我知道那段美好的感情终将离我远去,我也开始渐渐的走出这份遗失情感的时候,时光已经由春天经过了酷热的夏天过度到了秋天。秋天的早上还是很凉的,于是我找出了我的夹克,看见它不由得又想起了往事。心中不免又是一丝惆怅之情。
走在大街上,感受着城市的秋天,突然,一辆自行车从我的身边急弛而过。“嘶”的一声,将我的夹克划开了一条缝,我转身怒火上扬的时候,我不禁又惊呆了,我看见一张纸片像落叶一样,从我的夹可哗开的口子里飘然落下。天呵!那不正是遗落的名片吗!!
我顾不得责怪肇事者,我用最快的速度,拨通了那个号码,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蒙,是你吗?”我问。
“谁?是不错了?”对方问。
“咦,你怎么拿着蒙的手机呀?”我不解。
“有问题吗?我是她老公。你有什么事情用我转告吗?”他问。
我知道现在蒙已经有了家,又了老公,有了一切,而我?
我告诉蒙的老公我的电话号码叫蒙打电话给我。
过了几天,蒙终于给我打了电话,她说自从那次分手之后她等了我很长时间的电话,可是我却一次也没有打。她说她其实挺恨我的,恨我没有理解她给我电话号码的意思。然而谁知道我的苦呢?我无语。
……
爱过才知情重
醉过方知酒浓
世上的许多事情
错过了一小时
就会错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