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这是梨城的第二场雪,是夜,独自一人漫步雪中,月亮格外的皎洁,点点繁星如一双双大眼睛般闪闪发光,雪莹万物,天地合一,忆旧事,略美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雪,如精灵般的俏皮,润泽世间万物,天赐优渥,净纯了这纷扰的世界,荡涤了你我那颗躁动的心, 皎洁的月光撒满了这平凡的尘世,像是和雪商量好了一般。
如钻石般耀眼,你看,这漫天飞舞的雪,洋洋洒洒,淋淋沥沥,晶莹而又剔透;这如画般的雪,像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你是这样着急般的依赖大地母亲的怀抱,是你氤氲了眼前的美景,是你寄托了大地母亲的希望。人生如雪,出生到消亡,经历了世间百态,留下了不一样的故事;雪如人生,从降落到消融,奉献了你的一切,留下了不一样的风景。
脚踩落雪,聆听着枝丫枝丫的雪声,这雪声,仿佛一首美妙的和弦音乐,与远处的高山,脚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交相辉映,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掠影。
小时候,最喜欢下雪的日子,在雪的海洋里,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们,在雪中疯跑,互相追逐嬉戏,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没有方向,没有羁绊,只有自由,和快乐的欢笑声。
那是世纪之初,我的家乡还没有被开发,家乡的人以种地为主,每到冬季,茫茫田野,皑皑白雪,宛如一座童话王国,那雪是田野的衣,田野若那雪的裳。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不变的永远是那雪的纯洁,那雪的回忆。
童年的记忆里还有一件关于雪中的趣事,那是一次捕捉野兔的场景。那一次,家乡的雪下的是那么的酣畅淋漓,不待雪停,我便和几个小伙伴来到了村南边的麦田里,寻找野兔的踪迹。几十亩的麦田已和大雪纠缠地难解难分,害羞的麦苗隐约吐露出它们的尖尖一角,在搜索时,我和小伙伴们发现了野兔的脚印,寻着脚印过去,一只野兔正在享受着它的美餐,商议已定,我和小伙伴们蹑手蹑脚地完成了O型包围圈。“追啊,小伙伴们叫起来”,野兔看到四面八方的我们,并没有惊慌,俨然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看它矫健的身姿,左右腾挪,很快跳出了我们的包围圈,消失在一片白茫茫里,我和小伙伴们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雪人”。
古人对雪有着别样的情怀,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张谓的“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高适的“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诗人以物达情,以物言志,对雪的钟爱可见一斑。
十八岁出门远行,至今已十年有余,每当冬季来临,不管身处何方,不变的是对雪的那份期待,对雪的那份回忆。相比较而言,南方的雪难得一见,就像南方的女子,婉约、优雅;北方的雪信手拈来,像北方的汉子,粗犷、豪放;边疆的雪则更加犀利,像军人,豪迈、坚定,却又似一首诗,充满了想念的味道。
明月山间照,孑然雪中行。北风传佳音,漫步忆故里。
我爱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