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旅程,十年的惊喜

为什么/ 鸟儿/ 总喜欢/ 把巢/ 建在很高的树上/ 只有在冬天/ 树叶落光的时候/ 才得以见

这小东西是从火车上来的,这小东西虽然小,可它包含了我当时许多的感慨,现在却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应该是2006年1月份的寒假吧!在K208青岛至成都的硬卧车厢,周遭的人来了又去,有的坐着看窗外,其中也包括我。其实从小经过的旅途很不少,一直都有这样一个习惯,静静地坐着,一直守着窗外看,看得旁人都累了,困了,又醒来。事实上,那样的看已不远是看,是边看边想,有比较,还有等待,像等待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那次也是一样。北方的一月,火车经过的地方,稀有人烟。天时常灰蒙蒙的,更缺了一分色彩。掠过,一排排的树,落光了叶子,像人失去血肉的骨头架子般了无生命;时而也现出几处低矮的房屋,孤零零地守着一片发白,干裂的田地,似个浑身裹黑的寡妇,等着她不知何时再来的春天。掠过的仍是一排排的树,干得像巫婆深长的乱舞的爪,它愿意不厌其烦地出现,我也就不厌其烦地看。

看窗外,总比车内有趣,吃东西,睡觉,看书,打牌,聊天...总之都是消磨时间,况且都已做过了,你再管我什么?

突然,我被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吸引了,一团不小的,黑色的不明物体,在树杈中央。奇怪!这究竟是什么?不像塑料袋,而且竟会在那么中间,正当我想仔细再观察时,它已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接着又出现在了别的树上,直到见了两三个,我才恍然大悟。哦!这原来是鸟窝啊!你看,这多有意思,并不是每棵树上都会有的,总要隔上那么几棵。小学的课本上说,鸟儿筑巢,会选择三杈的树枝,于是我留心看,还真是这样。只不过我想象中的三杈都太纤细了,真实中鸟儿选择的杈,都是很粗实的,并且,它们的窝都在很高的树上,很高的地方,这要在夏天,我是绝对不会看到的。

于是我很开心,仿佛收到一份很称心的礼物。虽然这次旅途嘈杂,晦涩,没有蓝天,绿叶和流水,没有奔跑和跳跃,可我有了一份很大的惊喜,我过去时光中从未见过或留意的喜。为了把这份惊喜保留,就有了这样一首小东西,纪念,一段单调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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