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尘

今夏的风从往年吹来


【不要落进悲伤,痛不欲生的哀鸣中,人的无能,让人失了人的样子。】



  5月27日,阴。

 

  昨晚的睡眠质量又不及格,几乎整晚被楼前工地上连续作业的机器轰鸣声拉扯着,吞下了半片安眠药,睡眠断续。

  天刚蒙亮,持续响彻的聒噪声又潜入耳膜被敲醒,工地上常见连轴转的操守,从不顾及噪音影响周围。我只能叹生活不易,众生万般无奈。

  放下,是一种能力。唉,我又想多了,头脑昏沉。

  拉开窗,风呼面而来,潮闷的空气中夹杂有丝缕雨前的凉意,温度被揉合的刚好,随又吹散得乱七八糟,有点无常。路两旁的树被风摇摆的呜呜直响,已身不由己,迷迷糊糊地不辨了方向,趔趔趄趄的似昨夜的宿酒还未完全苏醒。

  午后,像个瘾君子一样又泡进了图書馆,名曰醒脑。奢求能在書頁的墨迹里寻下一味解药。累了呢就靠着窗沿看街景,透过不太清洁的玻璃看外面亦是不太清洁的世界,似薄纱蒙眼。

  风好像又升了级。

  此时,掩映在書馆楼周围高低错落的绿色灌木互应着随风舞动,动作幅度夸张的狂乱拥挤。其间有一棵树似生了病,过早凋零的枝杈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萧瑟无助地伸向灰茫的天空,似无告的祈求,夹在四周深绿盎然中显得十分寒碜,扎眼,不合群体。风肆无忌惮地撕扯着它苍老孤零的身体,它呻吟着笨拙地随风摇撼,不安的抓紧大地,周身片叶可寻,完全失了魂魄。

  抬头不远处,是车流稀薄的街口。风把一张彩色的纸旋的忽高忽低,狼狈地随着风速翻滚着,跌跌撞撞的无向,刚有机会停下喘口气,忽地被一辆汽车又一辆货车压过,趔趔趄趄,像是疼痛无比……,这张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纸倔强地爬起来,来不及呻吟,又继续随风在车流中翻滚,一如之前一样……,它仿佛要赶在天黑之前找到归宿,虽然已遍体鳞伤。

  风,做了一天的前戏,雨,却落在了它处。

  或许看来我就像那棵生了病的树,又或那张纸,心头的茧,远比手指上的疤还要厚。

  日子永远喋喋不休,总有这样那样的意难平。屏蔽着周围光鲜的风景,缩在灰尘掩藏的城市潦草地过活。

  过往,无需常去翻阅,容易翻腾出内伤。

  优存下半分稚笨,动动手把落进生活边角的灰尘掸掸,把生活潮湿的一面搬到阳光下晒晒。 尽量地把昨天的褶皱扯扯平,希望明天的到来是平展的,往后余生里每天是笑意填满的。

  有时候对人性悲观也是一种远见,愿能在疼痛之后心脏被打磨出铠甲。

  几杯浊酒入喉。长道一声,夏,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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