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第24个年头,发生在童年时期的事情,张释真的还记得吗?记得!他当然还记得。
有些事情没个百八十年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更何况现在才24岁的张释。
对于那些经过24年风吹雨打、霜冻雪欺后,张释依然还记得的童年的往事,他也只是记得它们确实在他童年发生过,张释完全记不得,更加的分不清它们到底发生在童年的那个年龄段——是5岁,6岁……还是10岁,11岁,12岁。
对于很多年以后的小学生来说,丢了一支笔,丢了就丢了,立马重新买一支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或者比之前那支还要好的笔就可以了。就算是明知是被同学偷拿去用了,也不至于说会把这件事情告到老师那去的吧!
今天,这小小的一支笔就是张释众多童年记忆中印象深刻且不美好的一个回忆。
“老师,我笔不见了,被偷了。”一个有着满头卷发基因叫赵冲的男生,用一种不确定的沮丧的声音说。
一下子,刚上课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的四五十个学生,表现出了课程上到中途精彩部分时的那种安静感来。
在这宁静的几秒钟,除了张释和卢欣外,其他人不是看向那笔被偷了的赵冲,就是看向讲台上那满脸都是想要立马抓到真凶并狠狠惩罚的老师,仿佛所有人都想在这二者之间寻求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一样。
很快教室里就恢复了像下课时的嘈杂声,都在讨论赵冲的笔是被谁偷拿了?要如何才能找到真凶?
教室里前后左右紧挨着的几十张课桌,使原本就狭小的教室显得更加的小了,学生们的争论声,仿佛把教室里那总是扫不干净的灰尘都吵醒了一般,伴随着争论声到处飞扬……
在赵冲说笔被偷了之后以及之前,张释一直都知道是谁偷拿了他的笔。
赵冲那支不见了的5角钱的笔,是被张释左手边的同桌,总是喜欢扎着双马尾辫的一个身躯娇小的叫卢欣的女生偷拿走的。
张释不仅看到她偷拿了赵冲的笔,还看到她并未将那支笔放在自己的书包里,而是将它放到了最后一排课桌靠右边的第三个叫李健的书包里。
“谁拿了赵冲的笔,老实交代。”一位戴着老花眼睛的中年妇女说。
宁静了,喧闹的声音像是害怕被这中年妇女模样般的老师的声音惩罚似的,教室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几个胆肥的还在底下窃窃私语。
“等下老师要是叫搜书包的话,你就叫班长从李健那里开始搜,”卢欣歪着头悄悄地对张释说,“你帮我,我等下给你吃的。”
听了卢欣的话,张释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人在座位上默默的想着,她为啥要我这样说,难道是她看到我看到她做的事儿了,才要把我也拉下水的。我要不要帮卢欣撒这个谎,不帮的话,她以后会不会故意整我,帮她的话那不就要冤枉李健了……
“没人承认是吧!班长你去搜书包。”讲桌上又传来了让人感觉即将大祸临头的声音。
“班长,从那里开始搜。”张释指着李健的位置说。
一搜,果真从李健书包里搜出了被偷拿走的笔。
不明其中缘故的众人疑惑地望向了张释和李健,还有台上的老师,而此时的卢欣呢?她不敢看张释,不敢看李健,也不敢看老师,只是向除了这三个人之外的人看了看。
卢欣不敢看张释,有可能是出于愧疚,也有可能是害怕因此而暴露自己,更有可能是害怕我把她供出来。
众人看看张释,看看李健,看看台上的老师,就像是通过看这三人就能看出事情的原委来一样。
“你怎么知道在我书包里的,是不是你有意偷拿了放在我书包里陷害我”李健几乎以要哭泣的话语说。
“我……不是……我。”张释支支吾吾的,一时语噻,啥也没说明白。
面对支支吾吾,急得话都说不出的张释,其余学生除卢欣外还有老师都认为笔就是张释偷拿了放在李健的书包里,陷害李健的。
既不想供出卢欣,害怕因此而得罪她,又不甘自己就这样背黑锅的张释。面对李健的质疑,张释也只能是支支吾吾的,这同哑口无言,默认这事就是他干的没什么两样了。
偷拿笔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知道是谁做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做的,我怕什么,不就是挨几下打……最终的坏人不就是我,而是判断错误的老师,张释在心里想。
最后,选择不争辩的张释,被那中年妇女模样般的老师当着众人的面叫上讲台,狠狠地用金竹枝条抽打了几下,并说:“以后还偷不偷别人东西。”
“我又没偷”张释恶狠狠地看着打他老师的眼睛说。
“还不承认?”张释又被说出这句话的老师狠狠抽了几下。
这下,张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体罚他的老师的眼睛,像是要吃了他老师一样。
“不知悔改,还有下次有你好果子吃的,下去坐好”
“好了,同学们把语文课本翻到……”
回到座位的张释那还有心思上这节课,他恨不得他立马就消失掉,或让正在讲桌上讲课的老师消失掉。不管是他消失,还是老师消失都能达到他一秒钟也不想再看到打他那位老师的身影的目的。
张释恨那位不分青红皂白就错怪他的老师,这种恨不是那种成熟的恨,而是童年时的那种纯粹的恨,是那种只恨很短很短时间的恨,是那种只恨那件事情的恨……。
而对那位叫卢欣的女同桌呢?张释当时不知道她是要陷害他呢?还是要陷害李健,还是说两个她都要陷害,又或者说那支笔她本来打算偷拿来自己用的,没想到事情那么快就被发现了,才糊里糊涂地想出栽赃陷害这一招。
多年后,当张释无意间回忆起这件发生在童年时期的往事来,才明白:“心地光明固然是美好的品德,但容易被他人误解的一定要给自己勇气和机会向他人讲清楚道明白,否则就很容易成为有勇无谋的烂好人。”就像那时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