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的动笔还是从今天开始,之后如果能坚持的够久也许也会把之前的也一并重述。
也许是因为在翻看照片的时候又看见了很多很喜欢的东西,就好像那段九天的旅行就像一场梦,又或者那场梦好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束。但实在是矛盾,毕竟一边热爱一边对一切都朦胧,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昨天突然爱上的一朵花,再见的时候又好像新一次见面。
其实这种情况也已经蛮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就不断在缩短,我往前试图溯源,但总是在一堆记忆碎片里,思考,我好像忘了很多,又或者这不过是长大后时光变快,过往的记忆不可避免地被归档为一个又一个十年,可偏偏我不想。我想记住小学的时候或开心或不开心的,穿着或没有穿着裙子的,有阳光或是没有阳光的日子。想记住初中那段时间被人肯定和信任的日子,也想记住高中我放下画笔看见的日落或是星空。
可为什么我忘了很多。也许我又好像是清楚的了,果然人还是需要用文字梳理思绪更为的效果显著。我好像在回忆的过程里看见了记忆背面的东西。好像是想忘掉六年级被否定的自己,忘掉初中被指责误解又孤立无援的时候,忘掉被当作尘埃的日子,忘掉明明该鲜活却灰暗地连努力都不知往何处走的高中,忘掉一些目光。
浑浑噩噩的日子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我开始从每一朵花的盛开和树叶的繁盛中找补我那在人群中不知何时缺失的心底的一个无底洞。我开始觉得每一寸日光,开始体会每一首诗的语句描绘的生活,可当我看见博物馆里沉睡的古人却又觉得好像千年的光阴,让人感慨又羡慕。感慨于时间的流逝,又羡慕于,他们走完了一生。
我一向是矛盾的,我讨厌人群又讨厌着讨厌人群的自己。我不过是在躲而已。但看开之后我发现有的步伐怎么也是迈不出去的。
也许三十岁的我会说生活还有更苦的事情,过往不过云烟点缀着再也捞不着的碎金。
也许四十岁的我会在茶余饭后,望着路边生了又落的树叶,想着半生,又或者余生的路。
也许多年后我合眼的时候只是在想满足又遗憾,泪水从二十岁一直流到合眼却浸不湿我沉睡的泥土,不过沧海一粟又不过一个我。
但现在的我只是在想,生活真的很美好,我喜欢没见过的山河,喜欢他们口中美好的一切,但似乎我不知何时已经知足了,看不见的也不会遗憾。我将过往能道歉的,都已经付诸于行动。可以确定的是我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对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强烈的终结想法。但要是说有什么留恋的,倒也说不上。我明确告诉了家里的人我对她们的爱,也被明确的肯定过。好在我足够浑浑噩噩,一点糖我可以如同见到那朵花一般无数次重新爱上,那些不满也可以在我刻意或不刻意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藏起来。
但我还是不满的,只是不会那么地遗憾。我只是为自己感到好像又想哭,但也全部在一次次复盘中消解,但如果要我带着它进入百年之后又确实不甘,毕竟我为之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和思绪。
明明可以在当时,只要拒绝的明确一些,干脆一次都不要回头,就可以不被指责,不会在本来该继续无忧无虑的时间里变得时而沉思。但这并不完全是我的错,有的时间就是会发生那样的事,比如并不成熟的人,比如阴差阳错的时间,比如,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无从追溯,不如就此。
又或者明明是别人的错误,又或者是别人的童言无忌,又或者,只需要我不要太玻璃心。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是否真的在人前和人吵过架了,又或许是因为我深知它的伤害。一个人在被情绪控制的时候说出的言语总是会让自己和别人后悔的。比如“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又比如“你能不能不要拿着你在城里学的那一套勾引的戏码在这里影响别人的学习”。又或者未经查证的指责,“我觉得你总是戴着面具”“你不觉得你很假吗”“装可怜,无辜”“将别人整崩溃的明明是你”。还有太多以为隐蔽的背后言,就像是当被一个集体背弃的时候,好像就已经很难再融入新的了。
很难获得夸赞,但也很难听到指责。很难获得拥抱,但是也很难被咽下裹着蜜糖的刀子。这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只是之前的事好像也是我的代价,但没有奖励,又或者我生活中每一寸欢喜的价格都在先前。
引以为傲的东西逐渐被消磨的时候确实很难再说出什么。就像是接触到了恶心的事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和对谁说。
生活的车轮总是向前的,但我总需要一些什么来供以后的我看见,曾经的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一事无成。很多也许在我再长大些来看并算不上伤害,但我确切为之痛苦,且至今。我逐渐理解信仰,开始幻想小时候的我曾看见的是我的神明,在梦中一步步充盈我的世界,在粉饰太平的现实后做一场未来死后的梦。我已经接受目前的一切美好与吞掉那些痛苦,也只有足够大的忘性才能模糊掉对很多事情的感觉。
我其实足够幸福,至少生活尚且不忧愁,至少有或者有过人真切地替我难过或愤怒,这一切似乎也已经足够,我来这世界上体会的不过是回忆和生活,至于未来我似乎没有什么幻想,但也许我还会遇到我昨天看见的那朵花。
我由衷感慨着美好,又真的不愿继续。但总得继续。